江風張了張嘴,指了指自己苦笑道:“是我說的。”
薑靈月看向了紙上的術數,想起自己的父皇對楊師的重視,心裏便生出了幾分好勝心,要是自己學會了這些術數題,拿回宮中去肯定能嚇父皇一大跳。
“那你教我好不好?”
“好啊,那就一起學了,快把小板凳扶起來。”
“怎麽能讓客人做這種事!來人……”
……
皇宮之中。
薑朝大將軍魏忠武身披甲胄站在禦書房。
薑元胤背著手,看著一副沒有色彩的肖像畫。
畫中的人,依舊是那名讓薑國子民頌揚的喪將軍。
隻是這一副畫中的喪將軍並不算高大,對比起尋常街巷畫的喪將軍,反而還有些消瘦。
像是一個少年郎,跨在馬背上,倒是有幾分英姿颯爽。
可尋常人看來,這樣的喪將軍,並非他們心目中那個威風凜凜的喪將軍。
“畫的好麽?魏忠武。”
“畫的自然是極好的,不知出自誰家筆墨?我從未見過如此細膩的畫筆。”
“兵部尚書之女。”
“是葉家那小丫頭?她何時有如此純熟的丹青了?”
魏忠武有些驚訝,葉家那丫頭他是知道的,生性跳脫好武,不喜酸腐筆墨。
但是她能畫出這樣一副畫,倒是讓魏忠武吃驚不小。
“這是葉長淑心中的喪將軍,她向朕獻出此畫的時候,是這樣說的。”
“她心目中的喪將軍?嗬嗬,天下那麽多人,這般說來,天下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喪將軍。”魏忠武說道。
薑元胤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魏忠武:“看不出來魏卿竟也能說出這般妙句。”
“陛下謬讚了,臣隻是隨口說說,臣隻是一個粗人,哪裏說得出來什麽妙句。”魏忠武臉上看不出悲喜。
薑元胤又指著禦書房上的一副字,問道:“你再看此字。”
“這字,寫得是滿江紅?”
魏忠武有些吃驚。
薑元胤故作驚訝的笑問道:“怎麽。魏卿向來不喜文墨,你也知道滿江紅?”
魏忠武如實說道:“啟稟陛下,臣就算不想知道也不行了,如今京城都在傳唱這首詞,即使是臣這樣的粗人,都知道這詞寫的壯懷激烈,是這世間極好的詞!”
薑元胤點點頭:“是啊,詞是極好的。”
魏忠武又接話道:“字也是極好的。”
“魏卿知道這字叫什麽嗎?”
“臣不知。”
“此字名為狂草。”
“好名字。”.
“魏卿知道這字為什麽會寫的這麽好嗎?”
“因為這字裏行間掩藏不住的殺氣!”
“是啊,這字寫得好,是因為這字的鋒很刃!”
魏忠武補充道:“文人講究看字識人!這字的書者,必然殺過人。”
薑元胤沒有絲毫的意外,他點點頭,歎息道:“是啊,他殺過人。”
魏忠武感覺少了點什麽,又補充道:“殺過很多人!”
薑元胤還是沒有感覺意外,又點點頭,又歎息道:“是啊,殺過很多人。”
魏忠武還是感覺少了點什麽,再次補充道:“我從未見過殺意這麽飽滿的人!對他來說,殺人可能不是殺人,而是一門…”
薑元胤似笑非笑的問道:“一門什麽?”
魏忠武皺了皺眉,沉思起來,想了好久,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同時也感覺眼前一亮,有些激動的說道:
“一門…學問!”
薑元胤這一次沒有點頭,也沒有歎息,而是笑道:
“傳朕旨意,讓陳定軍,不要查那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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