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韓老頭已經放開了戒備,我這才步入正題。
“老爺子,聽說當初您在北島打過一場十分慘烈的戰役,能不能給我講講。”
韓老頭捋了捋胡子,朗笑一聲。
“當然可以,現在的年輕人,願意聽我們這些老家夥囉嗦的可是不多嘍。
我記得很清楚當初我帶著一個連,斜插到敵人的後方,狠狠地捅了敵人的腚眼。
不過敵人的反應也很迅速,很快調集重兵把我們圍在了一個叫做荊棘嶺的地方。
當時由於我們是深入敵後,後麵的大部隊距離還很遠。
我們隻有堅守住陣地三天,援軍才能趕到。
那小鬼聯軍是白天炸,晚上轟,隊伍傷亡很大啊!
就這樣我們硬是憑借頑強的戰鬥意誌,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當時擺在我們麵前的有兩個難題,由於我們是突襲穿插作戰,身上所攜帶的給養彈藥有限。
彈藥倒還可以想想辦法,大不了把敵人放近了打。
最要命的是給養問題。
那地方天寒地凍,戰士們沒有棉衣,隻能夠靠身體硬抗。
食物和水就更不要說了,打到最後凍土豆都沒得吃,隻能在戰壕附近挖一些樹根樹皮充饑。”
我眯了眯眼,忽然朝著韓老頭問道:“那您當時有沒有遇到什麽特別的事情,或是吃過什麽特別的東西?”
韓老頭蹙了蹙眉,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特別的事倒是沒有,特別的東西……倒是有一件。
當時天寒地凍,大家身上能吃的東西都吃完了。
我把身上最後一個凍土豆也分給了傷員,到了後半夜又餓又冷,實在扛不住就滿戰壕的找樹根充饑。
後來在一個石頭縫裏發現了一株綠油油的草,長得跟大葉韭菜似的。
當時實在餓的不行,我也沒多想,就把它拔了吃了。”
我這才長出了口氣,心裏已經大概明白韓老頭這怪病的原因了。
“老爺子,您仔細想想。
是不是自打吃了那株草以後,就在沒有感覺過饑餓,吃什麽東西都味如嚼蠟?”
韓老頭蹙了蹙眉,臉色瞬變。
“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難不成我這怪病都是那株草給鬨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如果我沒有猜錯,您吃的那一株大韭菜可不是一般的草,而是傳說中的祝餘草。”
山海經記載,在神州大陸上有一種奇草,名為祝餘。
其狀如韭而青華,食之不饑,且無味。
在吃了祝餘草後,從此便再也不會感到解餓。
而且在嚐過祝餘草的味道後,吃其他東西都會味同嚼蠟,沒有任何滋味。
韓老頭蹙了蹙眉,朝著我望來。
“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這次來就是專程為您老治療這怪病的。”
韓老頭一陣顫抖,滿臉激動的朝著我望來。
“你的意思是,能夠幫助我重新嚐到滋味。”
“儘力而為。”
我並沒有把話說死,畢竟這祝餘草是韓老頭幾十年前吃的,早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想要完全治愈的話可能性不大,不過短暫壓製一下應該不難。
反正韓老頭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能夠讓他短暫的恢複味覺,對於他而言已經是最大的安慰。
繁體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