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連開車的劉晉都驚了一聲冷汗,忍不住踩了一腳急刹。
“我沒聽錯吧!
你是說下葬以後,你爹的屍體自己跑回家了?”
董大力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事我哪敢扒瞎啊!
頭天清早下的葬,我這才把靈堂拆了。
第二天我尋思去我爹屋裏收拾一下老人的舊物件啥的,等頭七一並給他燒了去。
誰曾想一進門,我爹的屍體正擱炕上躺著呢。
村裏的老人說,這一準是老人舍不得家裏人,實在不行就再停三天。
按照喪葬習俗,我隻能讓我爹在家又停了三天,把老人的物件該燒都一並燒了。
昨天重新找人給他下了葬。
可到了後半夜,忽然有人敲門。
問話對方也不答,把我媳婦嚇得鑽被窩裏都不敢出來。
我壯著膽子順著門縫往外瞄了一眼,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我爹七竅流血的在門外站著呢。
要不是我爹生前千叮嚀萬囑咐不準火葬,我都想燒屍了。
十三師傅,今已經是我爹頭七了,您可一定幫想辦法把他送走啊!”
劉晉吸了口涼氣,忍不住咂了咂嘴。
“十三,這事聽著是有點邪性啊!”
“好好開你的車吧!”
如果這事兒如同董大力所言,倒還真是有些奇了。
真是喜喪的話,屍體怎麽會三番兩次的自己回家呢?
當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事兒還是要到地方親眼查探過,才能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你還沒告訴我,究竟是怎麽找到我的?”
董大力連忙解釋。
“是這樣,幾天前我家辦白事的時候,有個瘋道士進門討酒喝。
進門都是客,我就給了他一瓶酒和半隻燒雞,把他打發走了。
這瘋道士臨走前告訴我,說是這幾天如果出了什麽怪事,就去臨江街大石牌樓下找十三師傅。
我當時也沒太在意,還是今早兒我媳婦提醒才想起來這茬事兒。”
難道是他?
董大力這麽一說,我忽然想到了那天吃飯時遇到的邋遢道士。
這老道士還真是嗜酒如命,討酒居然討到人家的喪席上去了。
你想做好事自己直接做就是了,你特麽留我的名是幾個意思?
我心頭一陣鬱悶,不過既然人家找上門了,這事該管還是得要管的。
很快我們到了大黃莊。
董大力家就住在村口,院子裏的靈棚都還沒有拆。
我們一進門,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女子迎了出來,應該是董大力的媳婦。
兩人都三十多歲了,前不久才剛懷上第一個孩子。
一進院子便聞到一股濃鬱的香燭味兒,隻是其間還混雜著一股很古怪的氣味。
具體是什麽味道,一時我也想不太起來。..
“屍體在什麽地方?”
“在東屋。”
董大力連忙引路,推開了東屋的房門。
“我爸有老寒腿,喜歡多曬曬太陽,然後我們就在東屋給他盤了個炕。”
我走進屋子,裏麵收拾得很乾淨,就連窗戶玻璃上也一塵不染。
屋子內的擺放都很規整,看得出來老人生前很愛乾淨。
一具穿著壽衣的老者正靜靜的躺在炕上,隱隱散發出一股屍體的腐臭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