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些複雜,我現在回去取法器。
這符簽你貼身收好,任何幽冥邪祟都近不了你的身。
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要慌,我會儘快趕回來的。”
霍清清聞聲,竊竊的點了點頭。
我這才朝著劇院外匆匆離去。
文工團這些家夥雖然態度蠻橫,但倒也情有可原。
畢竟有些東西如果不是親身經曆過,他們自然不會相信。
隻是這劇院內陰氣衝天,我出來時並沒有帶法器。
真要出了什麽事情,怕是很難應付。
我出了劇院後,火急火燎的趕回醫館。
取上鐵皮箱子後,我正準備離開,碰巧遇到宋家老爺子過來給孫子抓藥。
“十三師傅,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啊?”
“有些急事要出去辦一下。要不您先回去,等我回來了把藥給您送家裏去。”
“不妨事,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好了。”
我剛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了些什麽。
“宋爺爺,您在省城呆了這麽多年。
如今的大劇院以前是什麽地方,或是發生過什麽大事您知道,比如有沒有死過很多人?”
宋老爺子已經年過古稀,又是雲州市本地人,想來應該知道很多事情。
“大劇院……”
宋老爺子喃呢了一聲,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
“我想起來了。
這事你還真算是問對人了,這事年輕人還真不一定知道。
現在的大劇院應該就是以前的老戲園子。
怕是得有五十多年前,那時候天還沒變。
也是大夏天,戲園子因為電路老化著了大火,燒死了挺多人。
都燒的烏漆嘛黑的,也分辨不出誰是誰。
當時的黑狗子哪管那麽多,就在戲園子的院子裏挖了個大坑,把所有人都給埋一起了。
變天了以後,那地方先是被供銷社當了庫房。
不過聽說不太消停,沒多久也就搬走了。
再後來那地方就一直被閒置了下來。
一直到這幾年時局穩定了,這才改建了大劇院。
這不是最近一直在裝修,說是馬上就要對外營業了。
當然咱這糙老漢也欣賞不了人家那高雅藝術,怎麽大劇院出事了?”
我連忙擺了擺手。
“沒事,我就隨口問問。那您老先溜達著,我有事就先走了。”
這種事情還是先不要告訴別人,要不然回頭指不定怎麽瞎傳呢。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這才急忙朝著大劇院趕了回去。
等我抵達大劇院時,已經晚上七點左右。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距離演出時間,隻剩最後一個小時。
此時的大劇院大門緊閉,隱隱可以看到裏麵昏暗的燈光閃爍。
“不是說今天大劇院正式演出,怎麽還不開門?”
“這不還有一個小時,咱先去別處溜達一會兒,耽誤不了。”
“這麽晚了去哪溜達去?”
“江邊公園的小樹林最近來了很多候鳥,我帶你去看看。”
“討厭,你那是去看鳥嘛!”
一對情侶眼見大劇院沒開門,嬉笑打鬨著離開了。
我站在大劇院外,不由得眉頭緊皺。
我走得時候,大劇院的門還是開著的。
怎麽眼看著臨近演出了,反倒把門關上了。
我嚐試著退了推門,紋絲不動。
好像已經從裏麵反鎖住了。
殊不知門栓之後,七八個死狀淒慘的孤魂野鬼正抵在門板後麵。
此時大劇院周圍陰氣繚繞,怕是那些孤魂野鬼已經活躍起來了。
我皺了皺眉,連忙朝著大劇院後麵繞了過去。
搜尋了半天,好在劇院的後窗戶是開著的。
我順勢將縛龍索甩了出去,整個人猶如壁虎遊牆一般從窗戶爬了進去。
這劇院的窗戶距離地麵有著四五米高,我從窗戶剛好能夠看到劇院內的情況。
此時劇院內燈火通明,霍清清手裏攥著符簽,一個人坐在觀眾席的中央。
在她旁邊坐滿了各種死相淒慘的遊魂野鬼。
舞台之上傳來一陣陣鑼鼓嗩呐之聲,文工團的演員正擺著身段。
雖然演的還是梁山伯與祝英台,但唱的已經是標準的秦腔戲文。
在他們身上都漂浮著一道道虛幻的身影,明顯是被鬼搞了。
我在劇場內搜尋了一圈,其餘人都在,唯獨不見李團。
這時一名渾身焦黑,滿臉蛆蟲的老太婆,忽然轉過臉朝著霍清清一陣陰笑。
“小姑娘,這戲好不好聽啊?”
霍清清閉著眼睛,將手裏的符簽舉了起來。
“你別過來,我不怕你的……”
那老太婆隻是不停的陰笑,卻不敢靠近霍清清分毫。
“桀桀……女娃子,聽戲吧!”
我小心翼翼的從窗戶溜了下去,竄到了後台之中。
撩開幕布朝著舞台中瞥了一眼,此時歐陽軒正渾身顫抖的被一群人圍在舞台中央。
“山伯,我是你的英台,你睜開眼睛看一看。”
一隻耷拉著半個腦袋,唇齒外翻的女鬼站在歐陽軒麵前,發出一陣一陣嬌滴滴的聲音。
歐陽軒渾身顫抖,臉色一片慘白,褲腿都已經濕透了。
“姐姐,拜托你不要搞我。”
“是你說不怕我們的,剛剛你還坐在我身上了。”
可能因為歐陽軒帶著一塊開光的玉佩,此刻舞台上隻有他沒有被幽魂上身。
當然這家夥先前那麽目中無人,如今一群鬼正圍著輪番嚇唬他呢。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
“好啊!誰讓你是我的山伯呢。”
女鬼發出一道陰瑟的笑聲,忽然朝著歐陽軒伸出一隻滿是蛆蟲的手掌。
“啊……”
歐陽軒嚇得慘叫一聲,轉身朝著台下跑去。
結果一個不慎跌倒在地,脖頸之上的玉佛剛好碰撞在地麵,哢嚓一聲碾碎了。
隨著玉佛碎裂,一隻幽魂瞬時鑽進了歐陽軒的身體之中,嗖的一聲直接站了起來。
“桀桀……時間不多了,唱完這台戲,送他們上路。”
歐陽軒神情呆滯的張了張嘴,發出一道陰瑟的聲音。
台上,台下的幽魂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隨著一陣鼓樂聲響起,台上的幽魂繼續開腔,悠揚的戲文回蕩在整個劇院之中。
我急忙從鐵皮箱子中取出一把金錢劍,咬破實指,朝著銅錢之上重重一抹。
“林十三在此,容不得你們胡作非為。”
金錢劍發出一陣嗡鳴之聲,嘩啦一聲,化作漫天的金芒朝著台上的眾人打落而去。
十幾道幽魂全都被打了出去,文工團的眾人一個個軟綿綿的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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