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靈堂幫忙的,基本上都是跟著薛長青一起混的老人。
見到桑爺後,態度皆是十分恭敬。
最近這段時間,陳鋒在老林溝搞得烏煙瘴氣。
這些林場的老人基本都被他得罪光了,反倒是那些不著五六的小年輕被提拔了不少。
正在棺材前燒紙的馬桂英看到桑爺後,緩緩起身走了過來。
“桑爺,我知道給大川辦追悼會這事很不妥當,不知有多少人私底下戳著我的脊梁骨罵。
說我為了能多拿撫恤金,已經連臉都不要了。
可如今大川已經死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還要養活兩個孩子。
縣官不如現管,現在陳鋒是老林溝的支書,我一個婦道人家真的得罪不起。
我現在隻想把兩個娃拉扯大,這樣大川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桑爺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可是你真的覺得姓陳那小子能幫你多拿撫恤金麽?
他不過是在利用大川的死來當噱頭而已,就算爭取到了撫恤金,也未必能夠如數落到你手裏。
況且撫恤金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
你睜開眼看看這靈堂之中,真正幫你的人是誰?”
馬桂英望著眼前忙活的伐木隊工友,忍不住一陣抽泣。
撲通一聲,朝著薛長青等人跪了下來。
“我代替大川謝謝你們。”
薛長青連忙上前將馬桂英扶了起來。
“起來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如今大川雖然走了,但隻要我們伐木隊這些老人還在,絕不會屈了你們娘仨。”
安慰了馬桂英幾句,薛長青這才朝著桑爺問道:“桑爺,您這麽晚過來,可是有什麽事要交代?”
桑爺朝著王川的棺材望了一眼,對於薛長青倒也並沒有什麽隱瞞。
“長青啊!你是明事理的人,我就不瞞你了。
今晚老林溝必有災禍,你得讓大家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薛長青先是為之一驚,可隨即露出一臉沮喪之色。
“哎!桑爺這要是以前我招呼一聲,估計老林溝上下十有八九都能聽我的。
可如今陳鋒那小子把老林溝搞得烏煙瘴氣,我這個伐木隊隊長也被他給擼了。
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除了這些老哥們外,現如今怕是沒幾個人會信我。”
眼見薛長青如今有些沮喪,我忍不住笑著調侃。
“薛叔,你這不過被擼個官而已。
你看我和桑爺都快要被人強製清戶了,也沒有像你這般垂頭喪氣啊!”
薛長青挑了挑眉,一臉的疑惑。
“怎麽回事,姓陳的找你們麻煩了?”
“何止是找麻煩,解聘書都給我們了。
還要賠償桑爺兩百塊的巨款,我算贈品便宜點,三十七塊五。”
我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調侃著。
“這個混蛋,連桑爺都敢動,我找他算賬去。”..
薛長青一臉暴怒,擼著袖子就要去找陳鋒理論。
“好啦!放心,我走不了。
老林溝山清水秀,我還打算在這安享晚年呢。”
桑爺擺了擺手,攔住了薛長青。
“現在這個點估計大部分人都睡了。
當務之急是要想個辦法,讓所有人都警覺起來。”
這時薛斌忽然站了出來,露出一臉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