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青是個敦厚實誠人,一時間百口莫辯。
王川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朝著一眾伐木工人吆喝。
“想要賺獎金的都跟我上。”
很快三個平日裏和王川走的較近的工人站了出來。
伐木隊大部分工人還都是站在薛長青一邊的。
不過眼瞅著別人能拿雙倍獎金,眼神中多少還是有些羨慕。
幾人似乎事先早就已經分工好了,兩個人上樹拴好麻繩,往一邊用力抻拽。
王川則帶了另外一人直接上了大鋸。
我跟著薛斌急匆匆的趕來,大老遠便聽到了吱咕吱咕的鋸樹聲。
“住手,這樹你們不能砍。”
王川楞了一下,朝著陳鋒望去。
“不用理會,給我接著鋸!“陳鋒冷冷的命令。
等我和薛斌跑上界子嶺時,王川兩人手中的大鋸已經入木三分。
在麻繩的抻拽下,整個大榕樹劇烈的晃動著。
我皺了皺眉,還是來晚了一步。
薛長青一臉沮喪的走了過來。
“十三,實在抱歉,沒能攔住他們。
他們今天是有備而來,這龍頭樹保不住了。”
我知道這事都是陳鋒的主意,單靠薛長青一個人自然是攔不住的。
“薛叔,讓你受委屈了。”
薛長青搖了搖頭,露出一臉擔憂之色。
“我受點委屈都無所謂,主要是我擔心砍了龍頭樹,會不會真的招來什麽禍事。”
我輕歎一聲,事到如今也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
“血血……樹流血了。”
這時和王川一起鋸樹的工人驚叫一聲,整個人忽然跳了起來,大聲叫嚷著。
我皺了皺眉,朝著大榕樹下的鋸口望去,鋸片之上沾滿了粘稠的鮮血。
鋸口之上正在往外淌血,一陣淒厲的叫聲自大榕樹內傳出。
伐木一行,自古都有三不砍五不用的規矩,這老樹流血更是不祥之兆。
“龍頭樹流血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征兆。”
“早就說這龍頭樹不能砍,這老樹怕是早就成氣候了。”
聽著周圍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陳鋒的麵色陰沉如水。
“不許停,給我接著鋸,老子今天偏偏不信這個邪!”陳鋒插著腰嗬斥道。
王川咬了咬牙,朝著搭檔的工人使了個眼色。
“別怕,接著乾。乾了這單活,可是能拿雙倍獎金。”
可這工人似乎已經被嚇壞了,臉色一片煞白。
“王哥,對不起,這獎金我不要了。”說著工人一臉慌亂的跑了出去。
眼看著少了一個人,王川隻能咬著牙朝人群中喊了起來。
“還有沒有人想拿雙倍獎金?”
可出了這種邪性事兒,哪怕是能拿雙倍獎金,也沒人敢上了。
“真是一群廢物,我自己來。”
陳鋒挑了挑眉,將外套一脫,親自上陣。
顯然已經是鐵了心,一定要把這棵龍頭樹給放倒。
“這家夥真是瘋了!”
我緊皺著眉頭,心裏有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陳鋒和王川兩人不斷拉扯著大鋸,眼見粘稠的血液越流越多。
兩人的手臂臉頰之上都濺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