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了解夜靖凡的全部情況,所以不免有些詫異,可很快就點了點頭又問道:“還有別的異常嗎?”
夜靖凡凝了凝眸:“發病的時候,她進來了,我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因為旁人的誤入而狂躁發怒,反倒覺得……在冰天雪地的世界裏,好像不那麽冷了。
等到清晨徹底清醒的時候,才發現,我們相擁著睡了一晚,我睡的很好,已經很多年,沒有睡的這麽好了。
確切的來說,是從昨晚跟她同床共枕開始,我就一直睡的很好。”
心理醫生專注的聽完,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道:“因為三爺的潛意識裏,把她當成了你的一部分,所以她的介入,並沒有讓你產生危機感,甚至接受了她給予你的溫暖,幫你度過了那狂躁的一夜,我認為……她可能就是你的那把鑰匙。”
夜靖凡遲疑了片刻:“鑰匙?”
心理醫生笑了笑,點頭:“你心裏最恐懼的那個世界,有一輪炙熱的暖陽,出現在了天上,她或許可以把那個世界的冰雪融化,讓那世界重新春暖花開。
你不妨敞開心扉,大膽的試一試,或許……你的病情會有轉機。”
蕭清清跟慕暖一起逛完,又吃了個午飯才回到了一品居。
慕暖的車停在別墅門口,蕭清清下車後讓他跟自己一起進去,慕暖卻搖了搖頭,擔心的道:“你真要給三叔那樣改造房間啊。”
蕭清清壞笑:“不是挺好的嘛。”
“那行吧。”
兩人告辭後,慕暖讓司機送她回學校對麵的公寓,以後清清要住這裏,那自己也不用經常會宿舍住了。
安安若知道的話,肯定會很高興吧……蕭清清站在原地,對著慕暖駛離的車搖手再見後,轉身按了門鈴。
門鎖自動打開,蕭清清進了院落,仰頭的時候,就看到夜靖凡正站在頂層的陽台上,低頭看著她的方向。
蕭清清看著他清雋孤寂的身形時,想起了今天聽到的,他曾經經曆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她的心底莫名湧出壓抑的痛感。
人在沒有依靠、無助蒼涼的時候,往往不會把悲傷和痛苦寫在臉上,而是用另一種情緒,來掩飾。
以前,她讀不懂的那個高高在上的、冷漠寡言的夜靖凡,此刻……卻好像忽然就讀懂了。
她唇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抬手對夜靖凡招了招手,爽朗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被樓頂的夜靖凡聽的清清楚楚:“三叔,我回來了……”蕭清清提著大包小包的進了玄關大門,抬頭就看到穿著黑色衛衣的夜靖凡走了下來,這還是蕭清清第一次看到他穿著休閒裝的樣子。
他身上那份被西裝加持起來的老成持重感,好像一下子就變的陽光了起來。
蕭清清笑了笑,想著以後要對三叔好一點,便不吝讚美的道:“三叔穿成這樣好帥呀。”
夜靖凡勾了勾唇,小朋友出了一趟門,嘴巴倒是變甜了:“以前不帥?”
“……”這男人哪兒都好,就是跟打破砂鍋問到底時的暖暖一樣,多餘長了張嘴!她清了清嗓子道:“以前是成熟儒雅的帥,現在看起來,更有少年感啊!”
如果是別人說這番話,夜靖凡一定會嫌惡對方。
可這話出自蕭清清就不同了。
夜靖凡很受用,他心情不錯的上前,把蕭清清手中的袋子拎過,溫和的道:“餓了吧,先吃飯。”
“……”蕭清清頓了頓:“三叔,你還沒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