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璿音回神,抬眸看向車窗外。
果然,遠處墨園後門口,墨寒霆邁著頎長的步子走了出來。
見司若正在地裏乾活兒,他腳步放緩了幾分,看了一眼房車的方向後,這才快步往那邊走去。
正有些崩潰的司若看到墨寒霆的那一瞬,氣悶的雙眸裏瞬間有了光亮。
她呼口氣,收斂了眼底的興奮,眼眶裏擠出了委屈的霧氣,望著走近的墨寒霆,帶著顫音問道:“寒霆?
你怎麽來了?”
墨寒霆上前,打量著她凍的通紅的臉,凝眸問道:“你怎麽在這兒,這是在做什麽?”
司若紅著眼眶,似乎是在‘隱忍’著極大的委屈般,‘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道:“老祖宗想要開墾這荒地,種些什麽,感受一下做農活的樂趣,所以……”“她要感受,就讓你來翻地?
這是冬天,這地即便翻好了,又能種什麽?”
司若低垂下頭,苦澀的道:“種什麽不重要,她越是恨我、討厭我,我越覺得……好像能從她身上,找到阿煙的影子。
如果折磨我,能讓她開心一點,我就覺得值得。”
墨寒霆看到這樣善良的司若,卻被人如此對待,心中一時憤怒,從她手中搶過鐵鏟,一把扔到了一旁,拉著她就往房車邊走去。
此時房車裏,墨璿音正手中握著手機,問徒弟為什麽沒有拖住墨寒霆。
可她的徒弟竟然在電話裏,滿腔無奈的道:“師父,我給墨氏下的那絆子,正常企業可能至少要亂十天半個月的,但誰能想到,墨寒霆竟然隻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搞定了,還反攻了我的企業,他這商業奇才的名聲,當真是名不虛傳呀……”掛斷了電話,墨璿音凝視著已經漸漸走近的墨寒霆,眉心冷了幾分。
眼睛瞎、心也瞎的人,縱然是商業奇才又有什麽用!她對房車裏的幾人道:“都坐下吧,這麻將繼續打。”
幾人對視了一眼後,依言坐下,剛剛的那一局正好還沒結束。
墨璿音摸了一顆牌,看了一眼,正此時,房車的門,被人從外麵粗暴的拉開。
墨寒霆拉著司若走了進來,淩厲的視線,在麻將桌上的幾人身上掃了一圈。
其餘三人都將目光落到了他身上,隻墨璿音,不緊不慢的將手中的麻將放到了中間,悠哉的露出一抹笑意道:“五筒,我可聽牌了!”
見墨璿音這副折磨了別人還無所謂的樣子,墨寒霆頓時有些惱火,上前一步道:“墨璿音!你羞辱人,也該有個限度,你自己在這兒玩兒的興致盎然,卻逼著司若在外麵乾苦活累活。
她心臟不好,如果因此出了什麽問題,你能……”墨璿音一聽這話,直接將桌上的麻將往地上一撲,麻將散落了一地。
她拍桌而起,正麵向司若,氣勢淩厲,眸光不悅的質問道:“我逼你乾活了?
嗬,我還真以為,你是什麽人畜無害的小白兔,看來,倒是我睡了六十年,睡的老糊塗了!一個能哄騙別人的丈夫,把妻子的心臟掏出來給自己換上的女人,心機得有多麽的深沉!我竟然還相信,你說你想跟著我,受我指點,是真心的。
你說你自願的去翻這地,也是真心的。
卻原來,你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不是的,”司若委屈的立刻哭出了聲音,搖頭落淚道:“老祖宗,不是我讓寒霆來的,我沒有跟他說您逼我乾活,是寒霆誤會了。”
她說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拽住了墨寒霆的手臂,哀求道:“寒霆,別這樣,我真的沒關係的,我不冷,也不累,都是我自願的。”
墨寒霆看著她軟弱好欺的模樣,不覺凝了凝眉心,她怎麽就這麽不懂得保護自己!“別人都這麽欺負你了,你還幫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