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煙明明知道司若精神狀態不好,可卻還是一次次的刺激她!思及此,墨寒霆掛斷了電話,眼底透著死一般的肅穆。
該死的是司煙!司若如此痛苦,司煙憑什麽逍遙!他要讓那個罪人痛不欲生,再把她帶到司若麵前懺悔,贖罪!墨寒霆重新回到望月居的時候,保鏢已經按照墨寒霆的吩咐,將司煙在院落裏綁了起來。
剛剛下過雨,空氣中夾雜著的濕冷,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戳著司煙的每一寸皮膚。
因為司煙本身就已經站不起來了,所以保鏢用比她手腕粗的鐵鏈,將她綁在了木板上,吊住了。
可奇怪的是,霆少分明說,司煙是裝的,但她原本也隻是嘴裏一直在流血,現如今卻連耳朵和鼻子裏,也開始有血跡滲出,那樣子看起來,著實有些……嚇人。
他們正擔心鬨出人命的時候,墨寒霆回來了。
墨寒霆進入院落的時候,像是裹著一層亙古難化的寒冰般,他周身的冷意,看起來倒是比這院落裏空氣更盛。
見司煙狼狽的被固定在木板上,頭無力的耷拉著,頭發淩亂的將她的整張臉都遮住,而在她臉正下方的地上,已經有一小灘的血跡……墨寒霆眉心凝了凝。
可想到司若被她害的馬上就要死了,他還是冷下心腸,闊步走到司煙身前,拽著她的發,將她的臉拉起。
見她鼻子、嘴巴和臉頰上全都是血,墨寒霆滯了一下。
慕憬修到底給她用了什麽東西,竟然可以讓人出現這種症狀?
為了騙他,他們還真是……下足了功夫!他沒有發現,此刻他拽著司煙頭發的手,帶著些許的顫,就連心也跟著發疼,可他因為太過憤怒,便將這些情緒強行壓製,脫口而出的話,夾雜著能夠鞭笞人心的冷:“司若就要死了,把你的親姐姐害成這樣,你滿意了?
嗯?”
司煙知道自己扛不住了,她幾乎已經看不見與她隻有十幾厘米距離的墨寒霆的輪廓了。
她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濃霧之中。
此刻她在隔著濃霧看眼前的人。
因為實在太過模糊,所以她甚至有一瞬的錯覺,就好像眼前的人,是阿聲回來了……可也隻是一瞬。
因為墨寒霆冰冷的話語,很快就將她拉扯回了現實!她已經無力再與墨寒霆爭辯,與司若之間的那點是是非非了。
司若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是因為她沒有自己想守護的人。
而自己辛苦堅持這麽久,隻是想努力為自己的兩個孩子爭取活下去的機會……事到如今,誰對誰錯,她也早就不在乎了。
她現在隻想離婚,以確保自己周圍的人以後可以擺脫墨寒霆的關注。
如果可以,她還想……想見暖暖最後一麵!想到這個渺茫的難以實現的願望,她心中的悲痛無法抑製,眼眶裏泛起血腥的紅,有紅色的血淚迅速凝聚,從淚溝中滑落。
這些淚,與她臉頰上的血摻和到了一起。
她看著墨寒霆的方向,心中湧出最後的執著,她要趁著自己的聽覺和觸感還在,去爭取那個幾乎沒有半點可能實現的願望……她緩緩闔上了眼睛,努力的讓翕合了良久的唇,發出了微弱的聲音:“簽字,心臟……給她!放我離開……隻一天……一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