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煙漠然的望向他,唇角諷刺的笑容,半分都沒能消失。
墨寒霆竟然問她,笑什麽!她清冷的聲線裏,夾雜著對一個人透徹心緋的失望:“要有多不在意,一個父親才能在知道自己的孩子,永遠都不可能再來到這個世界後,還能那麽雲淡風輕的說一句……不許再提?
就因為,他的到來被你不喜,所以他短暫的人生,就隻配一個不許再提,是嗎?
墨寒霆,你冷漠的,讓人害怕!”
墨寒霆咬牙,這女人,還真會說冷話傷人。
他也是人!又怎麽會不在意?
可難道提了,那孩子就能活下來嗎?
墨寒霆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成了拳,渾厚的嗓音透著薄涼的喝道:“我在不在意,還輪不到你置喙!我早就說過,不需要你為我孕育子嗣!那個孩子,即便來到這世上,也不會得到任何父愛,你在這裏裝什麽傷感?”
司煙放在小腹上的手,用力的按住了幾分。
仿佛這樣,就可以幫腹中的孩子捂住耳朵,讓她不要聽到這些殘忍的話一般。
她唇角揚起苦澀,隻覺得麵對現在的墨寒霆,她似乎連失望,都顯得多餘。
其實墨寒霆一直都很執著,他從始至終,就從未給過自己希望!是自己,被命運作弄,隻能像是一隻令人厭惡的舔狗一般,乞求他的愛!她閉了閉眼眸,將心頭止不住的悲傷收斂起,無力的道:“這是最後一次!墨寒霆,你對不起我,更對不起我們的孩子!從此以後,關於孩子的一切,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再提,你可以安心了!”
司煙這話,表麵上是在順從墨寒霆,答應不再提那孩子。
可墨寒霆聽完,卻隻覺針錐刺股般難受!他很惱火,司煙這樣一個不乾不淨,謊話連篇的惡毒女人,有什麽資格,如此趾高氣昂的指責自己?
若不是為了讓她活,那孩子又怎麽會落得這個下場?
他憤怒的從床沿起身,挺拔的身形瞬間遮住了,能夠灑入老式木床中的大半光線,冷然的道:“司煙!你實在是不知所謂!”
他本來一肚子怒火,可想到這女人剛剛小產過……墨寒霆咬牙,這賬,以後再跟她算也不晚。
他不想再繼續麵對這個女人,便冷然的轉身摔門離開。
他吩咐保鏢將司煙和白月秋看守起來,不允許他們踏出望月居半步後,一個人心情煩躁的離開了望月居。
司煙靜靜的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雙眸,她已經不會再為墨寒霆的冷漠和傷害而感覺心痛了。
現在的她,隻有一個目的,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可若繼續背著與凶手私通,害了司若和要謀殺墨寒霆的黑鍋。
那隻怕,墨寒霆是永遠不會靠近她半步,幫她緩解寒毒的。
所以為了腹中的孩子,她一定要還自己清白,多爭取一些自己活著的時間!很快,小白借口要來幫司煙換藥,進了司煙的房間。
因為門口有人,他邊給司煙清創換藥,邊壓低聲音道:“師父,我的人在外麵查到了一些關於那凶手和司家的線索。”
司煙立刻將視線落到他的臉上,似乎在等他下文。
小白往前湊了湊,說起了自己收到的具體情況。
之前司煙說過,讓小白不要繼續追宋婉言,而是要去暗中查凶手。
可凶手死的太過蹊蹺,還讓司煙背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