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煙被墨寒霆派進來的人,一路看守著送回了望月居。
墨寒霆吩咐他們直接將司煙,又丟回了後院兒的平房。
其實這也算是司煙意料之中的事情。
墨寒霆正在氣頭上,若不是因為還需要自己的血,隻怕他一定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的。
之後的幾天,司煙按照慣例為司若輸血,也繼續幫她針灸治療。
可墨寒霆卻始終都沒有再出現在司煙的麵前。
他就像從前那般,將司煙再次孤立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司煙清楚的意識到,她努力了那麽久,與墨寒霆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拉近,反倒越來越遠了。
明明時間緊迫,司煙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下去,可麵對如此冷漠無情,半分缺口都不肯給自己留的墨寒霆,她真的覺得很挫敗。
今夜的風很大。
夜深人靜之時,司煙坐在潮濕的散發著黴味的床上,頭側靠在牆上,靜靜的聽著門外的風聲鶴唳。
她又失眠了。
正此時,藏在枕頭下的手機忽然嗡嗡震動了兩聲。
她知道,會打這個手機的,隻有兩個人。
小白和紓姐姐。
不管是誰,深更半夜的找到自己,都必然是有什麽急事。
她立刻將手機翻出,接起。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小白有些無措的聲音:“師父,暖暖發燒了,從昨晚開始就一直高燒不退,我給她吃了藥,也針灸過了,可她還是不退燒,現在都已經燒到四十度了,我實在是控製不住了,這可怎麽辦?”
發燒?
司煙猛然從床上下來,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幾分,指節也瞬間發白。
她和暖暖血寒,平常幾乎不可能發燒。
一旦發燒,就很難控製,若持續高燒不退,對臟腑的傷害極大,隨時都會暴斃。
以小白目前的醫術,對付一般的病情早就綽綽有餘了,但對付這種疑難雜症,他還遠遠不行。
司煙咬牙,她必須得親自去一趟才行。
她快速的報了幾種藥名,讓小白去準備好了後,給暖暖泡浴,她會儘快趕到。
掛了電話。
她來到門口,將門拉開了一條細縫。
門外的保鏢竟然不在。
可司煙就算再著急,也不至於自亂陣腳。
為了讓自己能按時給司若治病和供血,墨寒霆不可能不派人看著她的。
所以……即便沒人,她也不能走門。
司煙仰頭,看向後牆高處的那扇小小的窗戶,凝了凝眉心。
隻要自己天亮前趕回來,不會被發現的。
幾分鍾後,望月居前院兒漆黑的陽台上,已經適應了黑暗的墨寒霆,正雙腿交疊著坐在陽台的躺椅上,乾淨的白色襯衣領口,隨意的解開了兩顆扣子,讓他看起來周身都散發著一股慵懶的氣息。
他一手輕搖著杯中紅酒,另一隻手握著手機,薄唇翕張,吐字薄涼。
“跟上!不要被發現!”
他們結婚一年多,墨寒霆從來沒有去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