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般的大雪,飄飄搖搖的落在她的臉上、身上,她那孤冷的眸光,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錯覺……墨寒霆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奇怪的是,這一幕,他以前分明沒有見過,可他心裏卻生出了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可到底是何時何地見過……他卻半分也想不起來。
他頭一陣發悶,忙收回了視線,調整呼吸。
片刻後,他思緒漸漸恢複,看了司煙一眼,故意沉冷的道:“你還愣著乾什麽,趕緊跟上!”
司煙回神,攏了攏自己的外套,轉身踩著墨寒霆的背影,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兩人來到醫館門口,正要上車的時候,司煙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墨寒霆冷峻的轉頭睨著她,凝眸:“又怎麽了?”
司煙沒有做聲,隻看著他發上的白雪,眸光莫名有些酸澀。
有兩道聲音,在她腦海中蔓延開來。
“阿聲,雪太大了,你快彎一下身,我幫你把頭上的雪掃掉。”
“不用,阿音,你看,我們兩個走著走著,就共白頭了,這可是好寓意,代表我們可以白頭偕老……”墨寒霆見她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頭頂,卻一言不發,立刻就甩開她的手:“你到底想說什麽?”
司煙回神,指了指他頭頂:“你頭頂有積雪,你彎一下身,我幫你掃掉。”
“不需要!”
墨寒霆看著她剛剛那淒楚的眼神,莫名地,覺得有些心裏發緊。
他不喜歡心中莫名湧出的這些奇怪的、不可控的情緒,便不耐煩的拉開車門上了車,沒再看她一眼。
司煙看著墨寒霆,有的時候真的很懷疑,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阿聲。
明明是一樣的人,可為什麽他卻總是讓自己一次次的失望?
回到望月居,墨寒霆命人檢查過藥草,確定沒問題,才讓人去熬了藥。
司煙一個人回到了後院兒別墅的房間裏。
墨寒霆剛剛隻說讓她‘滾回去’,又沒說讓她去哪兒,她自然不會傻到自己再去那個小平房裏。
她快步來到浴室,將門反鎖上,取出手機,撥打了小白的電話。
手機一接通,小白就激動的道:“師父?”
“是我,小白,我沒事了。”
小白鬆了口氣:“師父,你真的沒事了嗎?
我這幾天,真要擔心死了,就差報警了,你怎麽是用這個號碼打給我的,你剛剛回慈恩醫館了?”
司煙壓低聲音道:“小白,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墨寒霆懷疑溫泉別墅還有別人,所以,你趕緊想辦法,把紓姐姐和暖暖從那裏轉移出去,記住了,不要讓任何人看到她們,因為墨寒霆極有可能已經安排人過去查看了。”
以她對墨寒霆的了解,她剛剛即便轉移了話題,恐怕也會引起墨寒霆的懷疑。
他那麽警惕,不可能心中有了懷疑,卻無動於衷的。
電話那頭,小白的聲音傳來:“師父,你這通電話打晚了……”司煙心中一陣淩亂,忙急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暖暖暴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