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依然是無效。
他的耐性,已經消磨殆儘。
眼看著碗裏的藥隻剩下一半了。
他眼眸裏,透著幾分陰鷙,“不喝是吧!”
他將藥碗舉到自己唇邊,喝了一口,低頭,強橫的嘴對嘴將藥送進了她的口中,堵住她的唇,不讓藥流出來。
好半響後,咕咚一聲,藥終於被司煙咽了進去。
墨寒霆立刻又喂了第二口,第三口……因為他的觸碰,司煙身上猶如解凍般,一點點溫暖了起來,思緒也開始慢慢匯攏。
意識到有人將藥嘴對嘴度進了她的口中,她猛然睜開了眼睛……墨寒霆冷峻的雙眸,在她眼前瞬間放大,兩人的雙唇依舊緊貼,彼此交換著呼吸。
司煙怔了一下,竟是……墨寒霆?
墨寒霆見她睜開了雙眸,心裏莫名其妙的竟鬆了一口氣。
可還未來得及起身,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司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阿煙……”隻一瞬,司若的話卻戛然而止。
看著眼前這一幕,司若的眼底,立刻透出了濃到化不開的、想要立刻就殺了司煙的恨意!司煙!這賤人竟然趁自己不在,又勾引她的男人!該死,該死!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墨寒霆順勢起身,回頭看去的時候,司若已經變臉般,瞬間收斂了麵上的恨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慌亂的移開了視線。
她不敢看墨寒霆的臉,隻低語道:“我問了沈澤,知道你把阿煙帶回來了,所以回去拉著我媽,來跟阿煙道個歉,結果剛剛在外麵,阿姨說,阿煙暈倒了,我這一著急,所以我才……沒有敲門的,對不起。”
墨寒霆將空碗放到了一旁的桌上,正要開口說什麽,就聽到司若身後,傳來宋婉言的聲音,“若若,我不許你跟她道歉,這個女人,搶了你的父愛,又搶走了你的未婚夫,錯的是她!”
宋婉言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門口,見墨寒霆竟然就坐在司煙的床邊,她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悅。
“媽!”
司若轉頭有些氣悶的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剛剛做的事情,有多惡劣嗎?
來的時候,你是怎麽答應我的,你是真的非要氣死我嗎?”
宋婉言聽到這話,帶著恨意的視線,落到了司煙的臉上,咬牙氣惱道:“這歉我道了,也得她敢受!”
聽到這話,司煙雖然四肢依然堅硬,卻還是強撐著坐起身,冷凝著視線望向她:“司夫人隻管放心,你的道歉,我受得起!”
“你……”宋婉言伸手指向她的臉,滿臉恨意的控訴:“一年半前,你不要臉的跟男人胡來,被人在會所拍到了背影,卻把這件事,栽贓到我家若若身上。
若若被人唾罵私生活不檢點,卻為了保護你,始終沒有說出真相。
而你呢,你卻處處跟她攀比,她想要的,你都要得到。
為了得到她心愛的男人,你竟然在她的訂婚典禮上,放那種惡心的視頻!司煙,想要聽我的道歉,那也得你先跟我的若若道了歉才行!”
司煙聽著這番顛倒是非的栽贓陷害,隻覺得惡心,冷聲道:“她司若不冤枉,一年半前,被拍到照片的人,本就是她,是她……”“你閉嘴!”
還不等她話說完,墨寒霆就已經淩厲的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如深冬寒潭般陰冷:“犯了錯,卻死不認錯,還將鍋甩給別人,司煙,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司煙心下氣悶:“那照片的背影,你憑什麽就認定是我!”
“你還敢嘴硬!”
墨寒霆湊到她耳畔,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冷鷙的道:“一年半前那件事,雖然司若沒有對外澄清,但我卻堅信她的為人,你知道為什麽嗎?”
司煙愣了一下。
一年半前,墨城鬨出了一樁沸沸揚揚的醜聞。
一個小女孩兒,跟著自己的金主去會所夜遊,在走廊角落裏自拍了幾張照片,發到了自己的社交網站上。
結果被人認出,那人的背影,是司家長女。
之後,有人就嘲諷,司家長女深夜在會所裏放縱,跟富豪亂來。
當時宋婉言不服氣,就出麵說過,照片裏的女人,不是她的女兒,是司煙。
可司若卻從頭到尾,什麽都不解釋不澄清。
司若為什麽不對外澄清,司煙是不知道的。
她隻知道自己當時沒有對外澄清的原因,是因為那天,她的確去過會所,為了救墨寒霆,她一夜引毒了兩次,九死一生,傳聞鬨得沸沸揚揚時,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墨寒霆冷睨著司煙,壓低聲音,一字一字,森寒的道:“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