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被握的手腕,剛好是剛剛受過傷的,可她傷口上被抓的疼感,卻不及她此刻心頭慌亂的萬分之一。
他為什麽會這樣問?
難道……他發現什麽了?
不可能的!她反複確定過無數次了,這張臉,根本沒有破綻!她強行鎮定下來,低頭看著自己被抓疼的手,眉心緊凝,一臉痛苦的嘶啞道:“成先生,您抓疼我了!”
成澈鬆開手,微微頷著身子,一副痛苦的模樣。
阿默見狀,心頭一緊,忙道:“成先生,你怎麽了?
哪裏不舒服嗎?”
她伸手要按床頭鈴。
可是成澈卻直接抬手,將她的手,從鈴上掃開,深吸口氣道:“我沒事!”
他要儘可能少的讓醫生來接觸自己,以免自己的病情消息被走漏風聲……他平靜了半響,好不容易控製了這顆不安分的心臟後,再次望向阿默,凝視著她的雙眸透著犀利,沉聲問道:“我們一定是在哪裏見過的,你到底說不說!還是,你要我自己去查?”
阿默故作鎮靜的凝視著他。
不得不說,成澈真的是謹慎的讓她有一些惶恐。
可他既然這樣問,就隻能證明,他也不確定。
所以,阿默心裏自然膽大了一些,她平靜的望著成澈道:“成先生,我以前真的沒有見過您,您這樣優秀的人,我若真的見過,是不可能忘記的,我又有什麽必要隱瞞呢?
我跟在墨醫生身邊,很多年了,如果您實在不相信我的話,隻管去查!”
成澈收斂回視線,心頭一陣狐疑,難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嗎?
他倒不是懷疑,這女人要害他。
隻是這女人的眼神,真的熟悉的讓他心裏不安……成澈緩緩收回目光,眸色也恢複了之前的狀態,語氣淡淡的道:“飯菜放在這裏,你出去吧。”
阿默沒有走,而是順勢轉過身,端起了碗,盛了一湯匙的湯,遞到了成澈身邊。
這時候,她若灰溜溜的逃走,反倒像是心中有鬼。
她平靜的低聲道:“成先生,我看您吃完了再離開。”
成澈語氣裏透著絲絲不悅:“你一直這麽沒規矩嗎?”
阿默淺淺的揚了揚唇角,“不是,隻是我以前按照墨醫生的吩咐,照顧的每一個病人,都很怕死,所以伺候起來,也並不像照顧您這麽累。”
成澈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我不是你第一次在外照顧的人?”
阿默點了點頭:“嗯,我之前說過了,墨醫生對她的每一個病人都很上心,而且,她這個人個性比較怪,隻醫疑難雜症,所以為了不砸自己的招牌,她總是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用自己的方法,先幫病人養底子。”
她說完,重新將湯匙遞到了成澈唇邊:“這湯裏是有藥的,您若不喝,就是我的失職,成先生,我知道您挺煩我的,所以,您喝完了湯,我也好交差,咱們一個為了活下來後,能夠找到自己想要見的人;一個為了保工作,都讓一步,好嗎?
你早早的喝完湯,我也能去休息一下我的手。”
成澈將目光移到了她剛剛受過傷的手臂上,沉默了片刻後,直接伸手接過碗和湯匙,自己一言不發的吃了起來。
見狀,阿默立刻將病床上的餐桌支起,將餐盤上剩餘的飯菜端到了成澈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