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寒站定,“爸,您說。”
雲鵬程沉聲道:“你家裏人還不知道你活著的事情,你是打算一輩子躲躲藏藏的,戴著別人的假臉活下去,還是……你另有什麽打算嗎?”
夜靖寒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如果桑桑不願意接受我,那我是誰都無所謂,隻要能陪在她身邊,我就知足了。
可如果桑桑願意……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那我就一定是夜靖寒,隻會是夜靖寒。”
雲鵬程凝眸,心下有些凝重的道:“可若是這樣,桑桑的身份,可就要費心一些了,畢竟,她現在於外人來說,可還是成澈的妻子。”
夜靖寒點頭:“爸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處理好這些事情的,現在……我最首要的事情,是得到陪伴桑桑的機會,一切,都是以桑桑為準則的。”
雲鵬程看著夜靖寒這一臉執念的模樣,想到了從前夜靖寒的樣子……那時候這孩子,冷漠的不可一世,對誰都不會很親近,仿佛這世界上,任何人,都無法融化他一般。
那時候他還跟時茵說,也不知道桑桑喜歡上靖寒,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畢竟熱臉貼冷麵的滋味,可不會太好受,他怕桑桑會受傷。
可現如今,這個一切都以桑桑唯是的夜靖寒,也讓他擔心。
他實在不知道,這樣執念的愛,對這兩個孩子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不過……隨緣吧。
姻緣這種事情,從來不是人為能控製的。
就像當年,家裏人希望他跟夜纖落在一起,可他偏偏深愛時茵。
夜纖落愛而不得,給他們所有人,帶來了夜悔這個禍患,差點兒毀了夜家和雲家……想起這件事,雲鵬程不覺問道:“對了靖寒,你知不知道,夜悔的生父是誰?”
夜靖寒望向雲鵬程,凝眉片刻後,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調查過一段時間,不過最後不了了之了,但有兩點可以肯定,我查過他跟我父親和我的dna,他不是夜家的孩子。
後來,我也從監獄裏,弄到了韓騰義的毛發樣本,結果也不一致。”
雲鵬程凝眸,人都沒了,似乎也沒什麽好想的了。
他點了點頭:“那些糟心事,不想了,你就安心的考慮考慮,你跟桑桑未來的路,到底該怎麽走吧。”
夜靖寒淺淺的抿了抿唇角,應道:“好,我知道了爸。”
兩人一起出了房間,雲鵬程下了樓,而夜靖寒則往三樓走去。
見夜靖寒來了,時茵從躺椅上起身,望向他問道:“靖寒,怎麽就你自己?”
“我爸先下樓去了,”夜靖寒望著時茵,本想說些什麽,卻聽時茵道:“行,那我下樓去陪他,你們兩個坐吧。”
時茵要下樓。
夜靖寒愧疚的望向時茵,“媽……”時茵停住腳步看向他,像往常一般應道:“怎麽了?”
夜靖寒唇角微微露出一抹愧疚和苦澀的笑:“真的,真的……對不起。”
時茵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世界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壞人做錯了事情,都有伸冤和改過自新的機會,更何況,你也是被人戲弄的受害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