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澈陪雲桑在海邊撿了好一會兒的貝殼。

他的手機響起，見是溫夜笙打來的，他拉住了雲桑，低聲道：“我接個電話，你不要走太遠，就在我身邊轉，嗯？”

“好，”雲桑應完，視線又落回了地上。

成澈將手機接起後，電話那頭，溫夜笙聲音嚴肅的道：“是我，桑桑今天情況怎麽樣？

還有再想起什麽嗎？”

昨天晚上，他們離開後，黑承曄就去找了溫夜笙商量怎麽跟雲家說的這件事兒。

所以現在，溫夜笙也是知道雲桑情況的。

成澈視線始終鎖在雲桑的身上，沉聲應道：“她很好，不過還是什麽也沒想起來。”

溫夜笙覺得，跟別人討論自己表弟用命愛過的人，這種感覺……有些怪怪的。

可是本心裏，他卻跟黑承曄一樣，也是相信成澈能帶給雲桑幸福的。

沉默了一下後，他又問道：“那她情緒怎麽樣？”

“現在的她，內心純潔的……像是一張白紙一樣，特別的愛笑，笑起來的時候，格外的乾淨，讓人隻是遠遠的看著，都覺得……好幸福。

夜笙，我……”雲桑似乎是見到了一個自己很喜歡的貝殼，她將貝殼舉起，迎著光看去，唇角露出了滿意又純粹的笑容。

成澈頓住了聲音，也不自覺的揚了揚唇角。

見電話那頭的人忽然不說話了，溫夜笙納悶道：“你怎麽了？”

成澈劍眉下的黑眸裏，染著半分沉重、半分愧疚：“我自私的希望，她的記憶能永遠都停留在此刻。

那她就可以再也不必麵對那些撕心裂肺的恨、和痛心入骨的痛，可以就這麽乾乾淨淨、單單純純的笑一輩子了。”

聽到成澈這樣說，倒是換做溫夜笙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