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寒費力的抬起還在輸液的手，抓住了雲桑的手腕。

“桑桑，如果我將你承受過的所有的痛，都感同身受一次，你還會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嗎？”

雲桑垂眸，將手腕抽出，好看的雙眸裏，染上了幾分悲傷的望向他，質疑道：“感同身受？夜靖寒，你還不明白嗎？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痛，是可以被旁人感同身受的。難道你敢說，如果上輩子，你沒有誤以為，毀了那個新肝源的人是我，你就不會奪我的肝，去救你的佟寧了嗎？”

雲桑聲音淩厲的搖了搖頭：“你不會對我心慈手軟的，因為你不曾愛過我，因為不愛，所以才能肆無忌憚的傷害。”

這話，狠狠的戳到了夜靖寒內心深處的痛楚，他拚命的搖頭，想對桑桑說不是這樣的，他是愛她的，他真的……

可是，也的確是他親手將她推進了地獄啊，那是他親手犯下的罪惡，他甚至連躲藏的資格都沒有。

隻能這樣狼狽的麵對。

“桑桑，不是這樣的，是我的錯，當時是我……是我瘋了。”

雲桑眼眸裏的悲痛，漸漸蒙上了一層冷漠：“我不管到底是過去的你瘋了，還是現在的你瘋了，我都希望，你能牢牢的記住，你曾說過的，你絕不會後悔的話。”

“不，”夜靖寒搖頭，眼眸裏帶著痛悔了：“我後悔了，桑桑，我真的悔了。”

雲桑撕心裂肺的怒吼：“夜靖寒，橫在我們之間的仇恨，比天還高，你現在悔了，還有什麽用？你說你錯了，我說原諒你嗎？你覺得可能嗎？”

夜靖寒閉目，無言以對。

這恨，是他一點、一點堆砌起來的……

雲桑平靜了幾分：“曾經你問過我一個問題，人血饅頭好不好吃。那時候的我，的確不知道答案，但現在我知道了，夜靖寒，想聽聽我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