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寒伸手捏住了黑承曄的衣領:“走了?她能去哪兒,你是醫生,你去,去把她救回來,承曄,我做錯了事情,我得跟她道歉。你幫我……你幫我把她救回來,當我求你。”
黑承曄反握住他的手臂:“靖寒,冷靜點,小師妹她毫無求生意誌,我真的儘力了。”
夜靖寒鬆開了拽著黑承曄衣領的手,無力的後退了一步。
楊文清上前,扶著他:“二爺……”
黑承曄上前一步,聲音裏滿是無奈的道:“進去見她最後一麵吧。”
他說完,垂眸,快步離開。
他沒法兒看夜靖寒現在這副樣子。
因為他真的很想罵夜靖寒一句活該。
想到雲桑那條已經逝去的曾鮮活的生命,他也很難受……
醫護人員離開後,夜靖寒久久不敢邁步走進這扇大門。
楊文清扶著他,聲音裏滿是擔憂:“二爺,雲小姐自己在裏麵……”
對,雲桑最怕寂寞,最怕黑的。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雲桑躺在冰冷的手術車上,身上蓋著潔白的布。
夜靖寒顫抖著手,拉開她臉上的白布。
她曾經說過:“靖寒,將來咱們辦中式婚禮吧,我特別喜歡新娘在新房裏等新郎,新郎來掀蓋頭的感覺,到時候,你撩開我蓋頭的時候,我一定嬌羞的看著你……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
……
此刻的她,沒有嬌羞的看著自己,隻是臉上毫無血色的,緊緊的閉著眼睛。
如果不是這滿頭滿臉縫合過的傷痕,會讓人以為,她隻是安靜的睡著了。
他站在病床邊,平靜的彎身,將雲桑從手術車上抱起,轉身往外走去。
楊文清見狀,忙上前攔住他,急道:“二爺,您要去哪兒。”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