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個法子來解悶吧,我要無聊死了。”
木頭一言難儘地看著她:“半日都坐不住了?”
“我要空坐的是半日嗎?我虛度的是我一去不複返的青春!”
糯寶站起來義正嚴詞地說:“明日的我不會比今日更年輕了,我怎麼能浪費光陰呢?”
木頭無可奈何的一歎,扶額道:“糯寶,你才三歲。”
言下之意就是,你什麼都沒有,但是有的是世間,隻管大把浪費。
糯寶不滿抗議:“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浪費世間人人可恥,咱們必須做點兒有意義的事兒。”
不然她可怎麼熬到家裡人回來啊!
木頭抵不住她的癡纏,想了想說:“那咱們去後院?”
“去後院做什麼?”
那裡就是一片小菜園子,哪裡有什麼可玩的?
木頭牽著她站起來說:“你跟我來不就知道了?”
場地轉移到後院,糯寶被木頭摁在相對寬敞地方坐下,他後退幾步輕聲說:“你看好哦,我演示一遍你自己來一遍?”
糯寶神色古怪地托腮看他:“行,開始吧。”
她一開始還猜不到木頭要給自己演示的是什麼,直到半空中起了一道劍身的虛影。
劍影無風自動。
木頭的身形逐漸變得虛幻,唯獨握住長劍的手指紋路清晰可見。
這是一場劍法的幻影。
虛幻的劍身帶起不易察覺的風動,一招一式極其複雜卻無聲烙在了糯寶的眼底。
隨著木頭舞劍的畫麵越發清晰連貫,糯寶的心口卻不可控製地猛地漏了一拍。
她分明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劍法,為何會覺得如此熟悉?
她到底在哪兒見過?
在糯寶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濺起的風聲漸止,木頭的身影又變得凝實。
他自掌心一抓做了個隔空取物的動作,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小巧古樸的木劍,遞給糯寶說:“試試?”
糯寶不是很想伸手,可腦中回閃過木頭剛才舞過的劍法,動作瞬間違背了主人的意誌。
隻是她抓住劍柄的手指在無聲顫抖。
“糯寶,彆怕。”
木頭仗著自己比她高出半個頭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帶起清風一陣的同時低低地說:“你可以的,彆怕。”
小舅舅抱著一堆小娃娃可能會喜歡的東西進門,得知糯寶和木頭都在後院,東西都顧不得放就興衝衝地趕了過去。
“糯寶,我……”
眼前的一幕是驚得他徹底忘了言語,甚至連手裡的東西什麼時候落在了地上都毫無所覺。
不算寬敞的院子裡,糯寶的眼睛上蒙了一條粉色的布帶,閉著眼揮動手中木劍的同時,在她的身後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一道青色的人影。
那是個成年女子的身形,眼上同罩了一條布帶。
虛空中的人影與地上的小人兒動作無聲重疊,宛如一人在動,流暢的劍法揮砍下帶出淩厲的勁風。
地上煙塵亂起,又在劍鋒攪動起的風雲中止於原地。
而本該在糯寶身後的木頭不知何時出現小舅舅的身邊,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她需要更大的本事,因為那是她自保的本錢。”
儘管他很不希望糯寶會從如今的簡單快樂中脫離出去,也永遠都不希望糯寶有朝一日用得上這些東西。
但是會總比不會強。
有自保之力,勝過一切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