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爹爹受過的委屈……
早晚會找補回來的。
糯寶在屋子裡跟四哥嘀咕,屋外的人聽見了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時大哥歎氣道:“還是老四有辦法。”
他們輪著進去哄了這麼多次,也就老四能哄得小娃娃樂上兩聲了。
戴紅柳心疼女兒紅著眼不說話。
其餘的幾個人也都是神色各異地坐著不動。
陳家主左右看了一圈,誤以為他們把跪在門外的謝安忘了,結巴著舌頭說:“這……這糯寶既是不生氣了,門外的謝將軍是不是能起來了?”
有一說一,他是真的很頭疼摻和進了這麼一檔子事兒裡。
他跟自己妹夫都是無辜的啊!
本來美滋滋地受了官府的嘉獎準備回上嶺村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結果回來途中就被冒出來的謝安堵了。
謝安是握著兵權的將軍,正兒八經的縣太爺到了他的麵前都要下跪問禮,他倆就是個做買賣的哪兒敢得罪?
好不容易心驚膽戰地到了時家,也按謝安所說引薦他見到時野了,可誰知道糯寶卻炸了鍋。
孩子惱了是一回事兒,不願意幫忙也就算了,鬨到這一步按理說謝安也該識趣地走了。
可謝安卻直挺挺地去門口跪下了。
跪得那叫一個毫不猶豫!
要是不知道謝安的身份也就罷了,誰跪著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兒,與旁人不相乾。
可那是謝大將軍啊!
他本來想說大將軍是惹不起的,可定睛一看發現在場的諸位哪個他都惹不起。
時野跟謝安是舊相識,還敢踩著謝安的臉麵把人往外攆,那時野不說現在的來頭,單說過往那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啊!
更彆提屋裡還有個生氣的小祖宗,這再鬨起來可咋整?
陳家主左右不是人,王財主也倍感為難。
不過他更耿些,心思也都偏著時家。
他扭頭看了一眼門外,確定謝安聽不到自己說話,壓低了聲音輕輕地說:“時老弟,我聽說蜀安郡出大事兒了。”
時野眉心微跳,皺眉說:“出什麼事兒了?”
王財主小心翼翼地往他的身邊湊了湊,貼著他的耳朵說:“咱們這塊兒前些日子不是遭了一場地動麼?蜀安郡的人多,被困在大災裡的人也多,郡官為了能儘快把險情排除,就請調了駐守的大軍來幫忙,謝將軍親自領隊到的蜀安郡。”
“可是那麼好幾萬人扔進了蜀安郡,愣是一個都沒出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全都憑空消失不見了!”
時野聞聲麵露錯愕,王財主也是一臉的匪夷所思。
“我聽說的時候也覺得古怪,蜀安郡可是一個郡府,地頭上好幾萬人呢,加上調來的大軍十來萬人,咋就能憑空不見了?”
“本來我是不信的,可瞧著謝將軍的這副做派,又不由得有些信了。”
他前幾日就聽說,謝安在暗中找尋能人異士,特彆是可通玄門之理的有一個算一個,找得非常急。
這本來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
他也不打算把糯寶的事兒說出去。
可奇怪中唯一的正常一定會被人質疑。
在幾乎所有人都各有折損時,謝安得知陳家和王家所有人都避開了此次劫難,甚至還未卜先知似的先離開了縣城,謝安就起了疑心。
說起這事兒,陳家主麵露愧色:“說來是我對不住你們,他們抓了我家的小兒子,逼問之下得知了糯寶的事,我實在是沒能攔得住,所以……”
“強權之下,與你何乾?”
時野苦笑道:“謝將軍若是起了心思想逼問什麼,你們是抵擋不住的。”
見他沒生氣陳家主放心不少,可想想還是煎熬。
“那現在咋整?”
“真就讓人一直這麼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