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根本說不通啊。
好端端的玄門大佬不在自己的神仙居所待著,反而是朝著上嶺村這樣的窮鄉僻壤跑。
玄清被她話中的試探逗笑,曲起指尖在她的小腦門上輕輕一彈,嗤道:“想套我話?你還嫩著呢。”
“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等你長大了或許就能再多些了,現在為時過早,還不著急。”
他帶著糯寶走一趟就是為了消除此處殘留的惡氣,事成之後就打算折返。
可糯寶卻揪著他的手說:“師父,幫我個事兒唄。”
一看她有意賣乖,玄清的視線要笑不笑地自她胸前掛著的小布兜上劃過:“是你揣著的這個鬼東西的事兒?”
糯寶利索地打開布兜嘀咕道:“什麼鬼東西?人家有名兒有姓的,他叫柳杉好不好?”
柳杉本就神魂虛弱,見到比糯寶更為強大的天師當場下的兩股顫顫,魂體瞧著都虛弱了不少。
糯寶趕緊說:“你彆怕,我師父是好人,他不會害你的。”
柳杉鼓起勇氣跪地叩首。
玄清垂下眼說:“糯寶。”
“嗯?”
“你不該過多插手這些陰物的事兒。”
陰陽兩隔不是說笑,這是天地初開時就立定的規則。
饒是糯寶有玄門功法庇體,長期與不屬於陽間的陰物打交道,也難免會損她的元氣。
特彆是在看到柳杉的魂體上竟散發著糯寶心頭血的氣息時,玄清的眸中甚至閃爍起了怒意。
“執念不散的頑固,就該飽受作繭自縛的苦楚,你……”
“我剛誇過你人老心善,你怎麼抬手就開始拆台?”
糯寶護在抖得都快隨風散了的柳杉前頭,哭笑不得地說:“師父你生那麼大的氣做什麼?”
“柳杉是個好鬼,他沒做過惡事兒,前後還幫過我好幾次忙,我都答應幫他了,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玄清瞧著還是不悅。
糯寶開始叉腰豎眉:“你才答應什麼都幫我的。”
怎麼能拜了師就翻臉不認人呢?
玄清硬邦邦地說:“你對這種規則之外的東西毫無戒備之心,長此以往必受禍端。”
“那我不還有師父撐腰嗎?”
糯寶理直氣壯地說:“你說了幫我撐腰的啊,我惹禍了你能眼巴巴地望著嗎?”
“師父,做人不能太時恬荔。”
時恬荔也就是她,時常說話都是不算話的。
可她人小有豁免權,一把年紀了可不能這樣!
玄清實在無法了,歎了口氣無奈道:“你就不怕我揍你?”
糯寶謹慎地眨眨眼:“挨揍了我會哭哦。”
“我真的會哭很大聲。”
為了打消玄清的危險念頭,她還朝著小河對麵岸邊的草籠子裡指了指:“我大哥和三哥都在那邊悄悄看著呢,他們會幫我揍回去的。”
所以你最好忍住。
不然挨揍我可不管。
玄清萬般無法隻能是認輸似的看著眼前的小娃娃,沉默良久後揉了她的小腦袋一把,悶悶道:“我看你入玄門時學的規矩是都忘乾淨了。”
“罷了,這回就且先依你,不過下不為例。”
糯寶聽到這話也不在意。
關關難過,先撿眼前的過。
至於什麼下不為例……
那就下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