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瞧著像是個好性子的,聽到這話也隻是摸著胡子笑。
他意味深長地說:“我要尋的小友今晚隻怕是睡不好呦。”
時野聞言眉心跳了一下,可不等他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回家去了的時二哥就擠進來著急地說:“爹,糯寶不知為何起高熱了!”
“你說什麼?!”
時野心急之下拔腿要走。
可他剛一動,老者就說:“她這高熱與尋常病症不同,醫藥無用,你確定不要我過去幫著看看?”
時野眼中迅速閃過一抹不可見的掙紮。
可不等懵著的人們回神,他立馬就鄭重其事地對著老者躬身道:“請大師相助。”
老者滿意地嗯了一聲,站起來說:“那就走吧。”
時野快步走在前頭帶路,憂心糯寶的病,他的步子邁得極大,想攆過來瞧瞧的人都跟不上,幾乎是一路小跑。
可瞧著年歲比村長等人更年長些的老者卻跟得極其隨意,始終維持著落後半步遠近,一點兒不顯吃力。
終於到了家門口,時野推開門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老者也不含糊,抬腳就進。
去報信的時二哥拽了時野的袖子一下,耳語道:“爹,這是個高手。”
急行一刻不見半點氣喘之態,閒適到宛如漫步林中。
這樣的人無論有幾分玄門手段,可單從武力上論就一定不簡單。
時野目光沉沉地嗯了一聲,進屋就聽到了吳大夫奇怪的聲音。
“不應該啊……”
糯寶是在昏睡中起的高熱。
小娃娃起熱本來是常見的事兒,捂一宿睡一覺大多都能好。
可糯寶卻燙得驚人。
仔細看的話,甚至能發現她的周身甚至縈著一層微不可見的火光,就像是這小娃娃是躺在火中的一樣,可伸手卻摸不到任何異常。
被緊急請來的吳大夫幾乎是懷疑自己眼花了,反複在半空中試了又試,最後也仍得不出任何結論。
他看不出糯寶為何突起高熱,也猜不透這層奇異的火光從何而來。
可擠進屋的村長打眼一看,立馬就驚得險些把舌頭吞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不是那什麼天火嗎?!”
“跟咱們在荒山裡看到的一模一樣啊!”
可這似乎又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荒山中的天火是在焚燒蔓延,摧毀一切,帶著摧枯拉朽的可怖壓迫。
可糯寶身上的這圈微光更像是個密不透風的殼子,像是在借此保護她一樣。
同樣倍感驚訝的時大哥和時三哥擰著眉心不言。
進門的老者見狀卻隻是挑眉笑笑。
“年紀不大,氣性倒強。”
他說完看向目瞪口呆的眾人,輕聲道:“知道她為何會如此嗎?”
“因為她啊,人小心大,哪怕是勉強,也想憑自己的三歲之軀為你們擋災消厄。”
“不是想謝引來天火的人嗎?”
“她不就在你們眼前嗎?”
至此初心未改,世人何故敢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