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帶著莫名的驕傲和自得,再一次展現出了驚人的力量。
她居然把時妮兒扛了起來!
等她大步流星地扛著時妮兒走遠,躲在人群裡看熱鬨的張二娃唏噓道:“糯寶啊,你奶力氣還挺大。”
不愧是村裡最能作的妖!
糯寶一點兒也不覺得驕傲,一言難儘地捂住了臉。
可說呢。
丟人啊!
不過……
她眯眼看著老太太身上日漸濃厚的黑氣,嘴角緩緩下壓。
這架勢可不像單純是人在作怪。
看樣子那邊家裡悄悄藏起來的臟東西不僅僅是時平啊……
糯寶免費撿了一場丟人的樂子跟著爹娘回家,到了夜間就抱著旺財的腦袋聽柳杉嘮嗑。
在她的據理力爭下,她終於獲得了睡覺的自由權。
戴紅柳和時野終於同意她自己單獨住一個小屋。
晚上聽熱鬨比從前更方便了。
而且柳杉說的還是實況轉播。
時妮兒被老太太扛回去後,因為擅自逃跑的事兒引得時平大怒,這對奇葩的母子關上門就把她狠狠地揍了一頓。
時妮兒挨了打就再也蹦躂不動了,時平卻在跟老太太說一種很新的東西。
他突然又覺得,讓時妮兒去嫁給劉瘸子也不妥當了。
時妮兒是隨時都準備要出賣他的,隻要這人還活著,那就早晚會有說漏嘴的時候。
可時平現在最禁不起的就是暴露。
他的提議看似突兀,可實際上卻更像是蓄謀已久。
糯寶嘖了一聲狐疑道:“你是說,他找了個買家,要把人賣去更遠的地方,而且那人還說了,隻要人到了就能消除他後半生的所有災厄,能保他心想事成?”
柳杉也覺得古怪。
“聽他的意思是這麼說的,他還說自己能跑回來,靠的就是那位貴人的相助,隻要舍得把時妮兒扔出去,那他後半輩子就都平順了。”
糯寶好笑道:“這是什麼新的騙局嗎?”
能讓人心想事成的那是神。
可濁世間何處可得神顏一見?
不過瞧著老太太身上沾染的黑氣,時平嘴裡提到的這個貴人或許真的帶著點兒什麼不為人知的臟東西。
她突然就覺得有點兒不放心。
“這樣,你最近就盯著時平,看他到底在琢磨什麼。”
隻要有尾巴在身上,那就一定能抓得住毛。
糯寶嘀嘀咕咕跟柳杉說到夜半,而至夜深時,茅屋中的人也動了。
時平將迷暈過去的時妮兒拖拽到了院子裡,前來驗貨的黑衣人挑揀牲口似的掰開她的嘴看了一番,不滿道:“都弄成這樣了,如何拿去獻給活神?”
時平黃鼠狼似的躬著腰背,討好道:“貨色是差了些,可也是能用的,等這邊先用上了,我回頭就再找些好的獻上!”
黑衣人勉強滿意地嗯了一聲,要扛著時妮兒走之前卻被時平拉住了。
時平局促地說:“神使,我之前按您說的把她許給了劉瘸子,劉瘸子那邊給了五兩銀子的定錢,可……可要是明日人送不過去,那銀子的事兒豈不是就要……”
“不就是點兒汙穢錢嗎?”
黑衣人冷笑一聲,不屑地說:“放心吧,你既然是花了心思辦事兒,那自然是少不得你的好處。”
“那銀子就當是賞你的了,至於劉瘸子……”
“你放心,對活神的貢品起了臟汙之心的人,他是不配活著來找你要錢的。”
“還有,我之前跟你說的事兒你可彆忘了。”
時平眼中翻騰而起濃濃的殺意,咬牙說:“神使放心,您既然說了上嶺村是最佳的地方,那我一定會讓這裡的人都變成活神的貢品!”
“他們一個也彆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