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挨著進門,神色如常。
然而總有演技差的。
時小五做賊心虛自己底氣不足,全程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見到時四哥更是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雞崽子似的,橫豎都不敢吭氣兒。
時四哥察覺到不太對,可轉頭一看,就發現糯寶和三哥沒了蹤影。
“小五,你三哥呢?”
時小五捧著個剛從灶坑裡扒拉出來的紅薯,茫然四望:“啊?”
“我不知道啊!”
時四哥狐疑地看了一圈,腳還沒邁出門檻,就被戴紅柳摁了回去。
“天兒陰沉了那麼多天,今兒瞧著像開雪眼了,說不準一會兒就要下雪,你出來做什麼?”
戴紅柳心急地把門簾捂回去,為了讓屋裡更暖和,還張羅著說:“老二,從灶裡再扒拉些炭端進來!”
時四哥哭笑不得地說:“娘,已經很暖和了。”
“那也不行。”
戴紅柳一本正經地說:“你最受不得寒,病剛見好,可不能再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了。”
時四哥抵抗不過,看到二哥端著燒得通紅的炭盆進來,頓了頓說:“二哥,你瞧見糯寶了嗎?”
糯寶是家裡最小的沒錯。
可這孩子心眼兒密,出其不意搞事情的次數最多。
當真是防不勝防。
時二哥轉頭看了一圈,心不在焉地說:“好像跟老三在一塊兒呢,怎麼?你找她寫大字兒?”
“也不是。”
時四哥順著戴紅柳的意雙床捂好被子躺下,聽著外頭逐漸呼嘯的冷風,無奈道:“要變天了,她小孩子家家的彆在外頭吹太久,你把幫我把她找進屋來吧。”
“行。”
時二哥拍拍手出去了,走出院門轉了個小彎,在背風的牆角找到了頭對著頭正在嘀嘀咕咕的老三和糯寶。
他抱著胳膊咳了一聲,驚得時三哥原地打了個寒戰。
“你倆合計啥呢?”
糯寶討好地把手裡的紅薯捧著上前:“二哥哥吃甜薯?”
“你二哥哥現在不想吃。”
時二哥手動婉拒,皺眉一想索性說:“糯寶,你四哥哥都跟我說了,你們還不從實招來?”
他是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可時小五一臉的心虛,老四一臉的欲言又止。
這幾個人肯定藏了小秘密。
時三哥聽到這話條件反射地想答,糯寶卻蹦起來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
她又警惕又得意地看向二哥,驕傲道:“二哥哥騙人哦。”
時二哥被氣笑了:“我怎麼騙人了?”
“反正我們不說,你肯定不知道。”
糯寶誌得意滿地掛在三哥的胳膊上,嘿嘿道:“這是糯寶跟三哥的秘密,才不能跟二哥說呢。”
“二哥哥你快走快走,我們還要商量秘密呢。”
她神態輕鬆口吻肆意,就像是在小孩子間玩鬨的秘密。
時二哥見此沒了再試的想法,好笑道:“你倒是鬼精。”
“你可彆怪二哥沒提醒你,你四哥哥已經在想逮你去寫大字了,今兒長栓沒來,你要是不快點進去的話,今日的大字隻怕是寫不完了咯。”
糯寶聽到這裡立馬苦了臉。
時二哥哼笑著離去。
小家夥還想跟他鬥?
忽悠走了搗亂的,時三哥重新蹲回了地上,看著糯寶的眼神滿是不解。
“糯寶,你不是說去找火蓮子嗎?怎麼不叫上二哥呢?”
他說完很不放心地說:“長栓真的跟你說過火蓮子的下落?要不我還是去問問他吧?”
他怎麼琢磨都覺得,糯寶這話聽起來很不靠譜啊!
糯寶著急地揪住他的手指頭,小聲說:“二哥知道了,那大哥不也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