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寶把石頭砸出去,對上老板恐嚇的眼珠子不甘示弱地小手叉起了腰。
明明不是她二哥的錯,憑什麼揪著就一定要扣錢?
這老板的心比鍋底都黑!
時聞墨搶先大步衝過來抱起了糯寶,賠笑說:“老板,這是我家裡的幺妹。”
“她扔石頭甩著玩兒,不是”
糯寶長得好,又打扮得秀氣。
老板第一眼還以為這是誰家的大小姐,不大敢吱聲。
可一聽到時聞墨這話,馬上就怒了:“我管她是哪兒來的小賤種!”
“趕緊扔出去,耽誤乾活兒還得扣你工錢!”
時聞墨眸色往下一壓笑意頓散。
他冷冷地盯著不知死活的老板說:“你罵誰?”
“我罵了就……啊!”
他毫無征兆的飛起一腳,穩準狠地踹在老板的胸口。
飛出去倒地的老板還沒爬起來,就被他單手甩了一個結實的大拳頭。
“老二!”
大哥衝上來拉他,腳無比精準地落在了老板張大的嘴上。
三哥見狀裝模作樣的撲過來說:“哎呦,這地上還有個人躺著呢,下腳的時候都看著點兒。”
他旱地拔蔥似的把老板從地上拔起來拍灰,一巴掌比一巴掌抽得更重。
剛罵我妹妹,大嘴巴子糊死你!
衝突起源於糯寶手欠扔了個石頭。
勝負一目了然。
引發大動作的糯寶一臉純稚的無辜,被大哥接過去的時候還在嘿嘿的笑。
怒氣未消的時二哥無奈地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糯寶得寸進尺的揪住了他皮圍裙的帶子。
她人不大,動作飛快。
解開的圍裙被她朝著地上一扔,正好落在了眼冒金星的老板腳邊。
老板捂著流血不止的鼻子怒道:“你居然敢打我?!你不想在這兒乾了?!”
時聞墨冷冷一笑,在踩著圍裙狠聲說:“你再敢罵我妹妹一句,彆說我不乾了,這鋪子都馬上給你拆了!”
“就是!”
“牙全給你掰了!”
時三哥說完仗著自己體格大,用肩膀把氣得頭暈目眩的老板撞得跌在地上,拉著時二哥就說:“二哥,走,咱們回家!”
糯寶坐在大哥的胳膊上,也伸手去拽他:“鍋鍋!”
回家!
時聞墨哭笑不得地看著糯寶,摸了摸她的腦袋歎道:“糯寶呀……”
鬨到這份兒上,不走也是不成了。
他收好自己少得可憐的東西,拿上結算的工錢,就跟著家人一起離開了鐵匠鋪。
糯寶對此滿意得眉毛都在跳舞。
二哥不是性子多好的人,可勝在圓滑,能屈能伸。
他在鐵匠鋪忍氣吞聲,為的就是還算豐厚的工錢貼補家用,看在錢的份上,很多委屈他都可以忍。
可有些底線誰都不能碰。
她故意朝著老板扔石頭,為的就是激化矛盾,好能在今天把大哥二哥都帶回家。
目的得逞,她快樂地拿著二哥剛買的風車跑了起來。
三哥抓著根布條在後頭狂追:“糯寶!”
“出門前說好了不亂跑的,站住把繩兒拴上!”
大哥和二哥好笑地看著追逐的弟弟和妹妹,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眼中都是說不出的愁色。
走的時候倒是瀟灑。
可養家糊口的事兒怎麼辦?
大哥歎了口氣安慰道:“不急,會有辦法的。”
隻要一家人都在,一定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