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紅柳不知道還有後續,愣了下沒接話。
時五哥興致勃勃地說:“真的?”
“奶回家真跌了糞坑?”
老天這麼開眼的嗎?
時三哥皺了皺鼻子說:“村裡人都在說的,應該是真的吧?”
他們回來的時候從那邊門口路過了,隔著老遠都能聞著一股子臭氣。
這不是跌了糞坑能是啥?
時五哥拉著好奇的時三哥去了邊上嘀咕,糯寶也跟著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始比劃。
時野搖頭笑笑跟著戴紅柳進了屋。
他把裝得滿滿當當的荷包拿出來,展開裡頭的銀票說:“那些靈芝總共賣了三百二十一兩,我給老四送了十兩銀子,買了些東西花三兩,剩下的都在這兒了。”
戴紅柳看著桌上的銀子第一反應就是:“糯寶要的藥能買到嗎?哪兒有紫參你可去打聽了?”
時野苦笑道:“能問的地方都問了,都說沒有。”
“不過我跟店家說了,要是有幸能買到的話第一時間叫我,說不定隔不久會有消息。”
沒錢的時候愁囊中羞澀,可有了銀子也愁無處買藥。
現在能做的就隻能是等。
戴紅柳無奈地嗐了一聲:“老大老二那邊咋說?他們啥時候回來?”
“我跟他們說了,隻是咋說也要把這個月做完,咱們先把蓋房子要的東西備下,等他們都回來了就能動土。”
戴紅柳一想也的確隻能這樣。
她把銀子收好,馬上就打起精神去收拾買回來的肉。
五花三層的肉長得極其漂亮,切成方塊在鍋裡炸得四麵金黃,再加上一些蔥薑大料去味兒,劈裡啪啦濺起的油花中戴紅柳麻溜的倒進去一碗水,又把切成塊的番薯放進去,扔進去一勺糖就蓋上鍋蓋燜。
小火足足燜了半個時辰,吸飽了湯汁的肉塊和番薯塊變得軟乎乎的,晶瑩發亮。
糯寶被這股子撲鼻的濃香刺得狠狠吸了吸鼻子,口水還沒開始滴答,就被戴紅柳抱著放在了小餐椅上。
她的小碗上肉堆得冒尖,軟爛的肉和番薯快碾碎了跟米飯混在一起,一勺接一勺吃得滿嘴冒油光。
戴紅柳見她吃得好,不由得想到早上可能是沒吃飽,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該,轉頭又往糯寶的小碗裡添了一塊肉。
吃飽喝足,時五哥自告奮勇去收拾殘局。
時三哥和時野則是看著糯寶炫耀,如何扶牆走路。
她隻有那麼一點點高,肉乎乎的小手小心地扶著牆,橫著挪的時候每一步都很謹慎。
時野默默紅了眼眶。
時三哥先是激動後聯想到什麼,突然就哈哈笑了起來。
他樂不可支地說:“糯寶,你認識螃蟹嗎?”
糯寶不滿地回頭瞪了他一眼,還聲勢十足地哈了一聲,然後背過身咯咯笑著,走得比之前更像螃蟹了。
時野被這一幕逗得發笑,估摸著糯寶也快累了,趕緊過去把人抱了起來。
“爹爹的糯寶真厲害,都會學小螃蟹走路了。”
“隻是走路的事兒不著急,咱們明天再練好不好?”
糯寶得意又驕傲的衝著還在學鴨子笑的三哥抬起了小下巴,可剛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在門口飄蕩的女鬼。
她的笑在嘴角緩緩凝固,突然就覺得無比憂愁。
孩子是找到了。
可她怎麼跟孩子的娘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