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倒影出來的光芒有些太過於熱和沉,將葉梓晴看的眉頭止不住皺的越來越高。
他……他……他到底在做什麽?
“四年前的婚姻,沒有鑽戒,沒有婚紗,沒有婚禮,更沒有來自賓客的祝福,四年後我想要把這枚鑽戒重新送給你,戴在你的手上……”
他磁性的男性嗓音低低沉沉的,凝視著她,眸光一瞬也不瞬。
當今天親眼目睹季辰逸和陳媛媛的婚禮,看著季辰逸宣誓著占有權般的將陳媛媛擁抱在懷中,神色明媚如春。
那一瞬間,他的心似是被輕輕撩撥,眸光再落在穿著白色伴娘長裙的她身上時,心中便湧現出一陣強烈而又瘋狂叫囂的念頭。
他也想,那麽徹底的擁有她……
更甚至,他會去想象當她戴上自己所挑選的戒指,穿上自己所為她挑選的婚紗,那樣的場景隻是想象,卻已唯美的讓人心動。
腦海中像是被丟下了一枚炸彈,發出轟隆隆的巨響,緊接著便是一片空白。
這樣的空白連續持續了約有五六秒種後,葉梓晴拉回跑遠而震驚的思緒,還沒有言語,沈少廷又接著開口道。
“四年前我的確愛的不是你,但四年後我卻足以肯定我所愛的人是誰,關於四年前的事我也不會再辯駁解釋,而是從此時開始我會用行動去證明方才所說的那番話,還有,我的用意很清楚也很明白,就是要你……”
一字一句,話語說的很是緩慢,卻又如低沉的木揚琴深深地砸進人心底。
整個人似是要被那樣的瞳孔吸附進去,她看著他,心頭驟然一陣緊縮。
長腿微動,上前,沈少廷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的手放在大掌心,然後他目光低垂,將那枚戒指給她戴了上去。
手指本來就白希,纖細,那枚折射出五顏六色的鑽石則是將她的手點綴的更加漂亮。
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的刺傷和燙到一般,葉梓晴睫毛輕輕顫動飛快將手抽開,從指間將那枚鑽石戒指摘落,放到一旁的櫃子上。
隨後,她才抬起頭看向他,將右手擺在男人麵前,讓他清楚的看到她指間的黃金戒指,開口道。
“我心中已經擁有了自己所想要的戒指,你的那枚,我並不需要,也不想要。”
話音落,葉梓晴沒有言語,也沒有再看他一眼,而是徑自走出客廳,離開。
戒指並沒有放穩,她兩腳才走出去,隻聽叮的一聲脆響,戒指從櫃子上砸落到大理石上。
狹長的眸子緩緩地向上眯起,沈少廷就那般睨著鑽石戒指砸落在地上,沒有去撿,隻是盯著看。
許久之後,他頎長的身軀微彎,撿起,捏在掌心處。
我心中已經擁有了自己所想要的戒指,你的那枚,我並不需要,也不想要……
她所想要的戒指是單國家的,還是,她想要的人是單國家?
至於他,抑或是他的戒指,她統統都不需要,也不想要?
拿著鑽戒的大掌握成拳,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難以言語的煩躁和嫉妒在心中滋生,瘋長。
結實的喉結滾動,沈少廷俊美的臉龐上鋪著一臉的陰沉與冷暗,大手揚起,將鑽戒直接丟進了垃圾桶中。
坐上出租車,葉梓晴的目光轉向窗外,夜色已經很黑了,她的思緒有些出神。
這一出神便一直到車子停下她都沒有回過神,還是出租車司機叫了好幾聲,才將她油走的思緒拉回來。
說了聲抱歉,葉梓晴將錢遞給司機,下車,郭豔芳和葉正霖都沒有睡。
看到她一個人走進來,郭豔芳看著她身後,皺眉;“萱萱呢?”
“他接走了,我們已經談好了,他有探視萱萱的權利,而萱萱的撫養權歸我。”她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下。
他,郭豔芳自然知道指的是誰,隻是應了一聲,沒有說什麽。
“我哥呢?”揉著有些酸疼的腳,葉梓晴在沙發上坐下,茶幾上擺著切好的西瓜,她拿起一塊。
“和你嫂子出去了,他會照看孩子嗎?知道萱萱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嗎?萱萱看到他認不認生,會不會嚇得哭?”
郭豔芳的精力還全部都在萱萱身上,她家萱萱從小除了這裏和濱海外,還沒有在別的地方過過夜,她不放心。
“媽,你不用擔心,萱萱沒事。”
“那就好。”郭豔芳點頭,似是想起什麽般,她道;“我和你爸已經讓人選好日子了,二十天以後。”
聞言,葉梓晴拿著西瓜的手微僵,神色也跟著有些僵硬;“是嗎?”
“是啊,你和國家將你們的事準備準備,然後剩下的就交給我和你爸,我和你爸也都想過了,咱們的親戚也都在S市,所以還是在S市辦酒宴比較好,你怎麽看?”
她咬了一口西瓜,無意中咬住了舌頭,疼的有些厲害,微吸口氣;“挺好。”
“班暫時你也就不上了,這段時間要忙的事情太多,根本就分不開身。”
“好。”葉梓晴臉龐上的神色也已經恢複了起初的平靜;“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回濱海,和國家去準備。”
郭豔芳點頭,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萱萱吃東西了沒有。”
葉正霖也是一臉無奈,心中卻也著實有些想念那個鬨騰的小丫頭。
又陪著看了一會兒電視後,葉梓晴回了房間,在溫熱的浴缸中整整泡了半個小時才走出來。
了無睡意,坐在窗戶前,她手中隨意的翻著一本書,隻是隨著書頁的翻動,心不僅沒有靜下來,反而有些愈發……煩亂……
打開窗戶,靜靜地閉上眼睛,葉梓晴感受著吹來的風中帶著溫熱,漸漸地,心平靜下來。
她在心中對自己說,從這一刻開始,她要使出全力去愛國家……
翌日清晨。
吃早餐的時候,郭豔芳便在嘮叨,對著葉梓晴嘮叨,問她什麽時候把萱萱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