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鬨得這麼凶啊,都動起手來了。
這下江桂花倒是不好再勸了,乾笑了兩聲,轉頭說起彆的。
中午蘇婉哭著從外麵跑回來,經過幾小時的發酵,這事已經在院裡傳遍了。
這個年代家裡有人就不興關門,所以幾人在客廳裡說話的時候,外麵時不時就有人探頭探腦地聽八卦。
江桂花有些煩了,掀開門簾出去一瞧,見是住樓道右邊的吳大娘,就問,“大娘,你這是有什麼事嗎?”
吳大娘轉著眼珠說:“沒啥,就是我家的火鉗子找不著了,想借你家用一用。”
一看就是聽八卦的,還借什麼火鉗子呢。
江桂花很想說我家的也找不著了,可家裡的火鉗子就擺在門外的爐子旁邊,她不可能睜眼說瞎話。
江桂花將火鉗子遞給她,結果這人根本不走,還悄聲問道:“蘇婉跟周家小夥,到底啥情況啊?”
江桂花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吳大娘,這火鉗子你要用就趕緊拿去用,不用就還我吧。”
江桂花作勢就要將火鉗子拿回來,吳大娘趕緊背到身後去。
“唉喲學林媳婦,我就是關心一下。你不知道,中午你家妹子哭得可傷心了,淚珠兒直掉。我就想,不是過去吃見麵飯麼,咋就這樣了呢?難不成這親事有變?”
這些人看熱鬨不嫌事大,巴不得這樁親事有變吧。
江桂花說:“有沒有變是我家的事,又不會礙著你家,你關心這麼多乾啥?”
吳大娘臉色也不好看了,蘇家這個農村媳婦,可真不會說話。
“左鄰右舍的,我這不是……”關心一下嘛。
話沒說完,江桂花就接了過去,“彆說什麼左鄰右舍關心一下,我看你就是見不得彆人家好。”
院裡的人素質參差不齊,眼紅跟妒忌彆人家的多了去了。
吳大娘氣呼呼地走了。
蘇婉全程聽著嫂子懟人,也是想笑。
直性子也有直性子的好處,至少嘴巴上不吃虧。
蘇學林說:“這兩天你少在院裡逛,沒事就去房裡歇著。”
外麵肯定有很多閒話,他不想讓妹妹聽。
蘇婉:“我省得。”
一些閒言碎語,她一點也不怕,跟上一世的那些事情比起來,這就是毛毛雨。
蘇婉回房去了,打算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
二十年過去了,好些東西跟事情她都有些記不清了。
蘇家三房一廳的格局,蘇婉在這兒有自己的小房間,雖然不大,隻能擺下一張單人床,一台衣櫃跟小桌子,但已經非常不錯了,這比城中心那些筒子樓不知道寬到哪兒去了。
蘇婉上高中那會聽一些同學說,她們家進門就是高低架子床,一家三代都擠在一個兩居室裡麵,換件衣裳都費勁。
不過聽聞蘇婉有自己的房間,她們也不羨慕。
煤廠路多遠啊,去國貿大商場還得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車呢,那種地方晚上有路燈嗎?家裡人上班也不方便。
蘇婉那個時候就笑,習慣了有自己的地盤,讓她搬到那種筒子樓她肯定也是不習慣。
煤廠路這邊遠是遠了些,可路燈還是有的,商店也不缺,想買啥也是買得到。
就她家這個房子,聽父親說當年也是他有意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