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此心照我見月明(2 / 2)

手心還有遮月留下的餘溫,蘭楚堯嘴裏嚼著他說的幾句話,神色莫變。

幾天後,蘭楚堯再次來到別院。

遮月待他一如既往,像什麽也沒發生過。

蘭楚堯心裏止不住的怪異,終於在遮月拿東西時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他反應很大的,欲蓋彌彰:“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身邊不缺人,勸你不要產生不該有的想法。”

遮月翻了個白眼:“公子,我隻是拿個杯子。”

他也不想碰到蘭楚堯,誰讓他的手一直橫在盤子裏,不碰到不行呢。

蘭楚堯:“哦,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別誤會,公子。”遮月端著茶杯喝了兩口水,嘴唇上沾著水漬,顯得潤澤有光。

蘭楚堯錯開目光。

過了會兒,他表情五彩紛呈:“其實你對我的感情根本不是那樣對吧,你隻是想找一個人對你好,恰好本公子對你好,你就混淆了?”

說罷,不知道有到底是為了說服遮月還是自己,還點了點頭。

遮月翻了個白眼,滿不在乎的樣子:“對,就是你說的那樣,公子說的都對。”

蘭楚堯一拳打在棉花上,脾氣斷在嗓子裏不上不下。他臉色變了變,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遮月認清現實,已經放下了。

他吐著氣:“知道就好。”

之後的日子,蘭楚堯找遮月的次數少了許多。但他每來別院一次,心底就會怪異一分。

因為遮月對他的態度太自然了。

蘭楚堯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左右,整個人狀態都不好。

一直到貴公子們再邀請他去暗欄玩,蘭楚堯還有些魂不守舍。

還是原來的位置,蘭楚堯握著椅子,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似再看台下,實則在回想他和遮月的初見。

有公子正好湊過來,一臉好奇相:“哎,蘭兄,上次那個小倌,用著怎麽樣?夠不夠帶勁兒?”

蘭楚堯看了他一眼,懶散地打了個嗬欠,說話半真半假:“不怎麽樣,沒碰過。”

那公子一臉震驚:“什麽,你沒碰過,為什麽?!”

“沒興趣。”蘭楚堯有些倦怠。

公子不可思議,他想起遮月那副蠱惑人心的樣子,可惜道:“那小倌一身媚骨,要是能和他一度春宵,必然十分銷魂。”

“你要是不為所動,不如把他讓給我?”公子眼中閃過變態的癡迷,他在圈子裏名聲並不好,被他弄殘的小倌不在少數。

蘭楚堯突然冷眼看著他。

公子一愣,他從來沒在蘭楚堯臉上看到這麽有寒意的神情。心裏頓生危機感,公子不是傻子,當下就機靈地改了口:“是我說錯了,蘭兄的人即便不碰也不是我們能肖想的。”

見蘭楚堯沒反應,他尬笑著。

“哈哈,兄弟敬你一杯,給您賠個不是,蘭兄別見怪。”

蘭楚堯這才接過酒杯,淡淡道:“下次不要再拿他開玩笑。”

公子這才知道自己為什麽觸了他的眉頭,他心思一流轉,恭維道:“原來是我不知趣了,想必那位公子有獨特之處,在蘭兄這裏排上了號。”

言語中,對遮月的稱呼,已經從那個小倌變成了公子,原想捧一捧對方,讓蘭楚堯消氣。

但蘭楚堯的臉色不知怎麽變得微妙。

這時旁邊另外一人不長眼大笑:“哈,恐怕不隻是排上號,興許我們蘭兄是把人放在心尖上不舍得碰呢!”

蘭楚堯驟然起身,冷冷道:“胡說八道什麽?”

那人愣了,似乎不明白開個玩笑對方為什麽反應這麽劇烈。他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平白被蘭楚堯落麵子,心裏也不痛快,和蘭楚堯吵起來:“怎麽胡說八道了,你這麽維護人家,把人當寶貝疙瘩了吧!還裝不在意,不是,你自己搞不清楚罵我們做什麽?”

氣氛僵持,蘭楚堯似乎被戳中心事,臉色不好看。

那人是個喜歡看好戲的,遇到感興趣的事,也不記仇,他拉蘭楚堯坐下:“蘭楚堯,我把你當兄弟,什麽亂七八糟的我不在乎。我隻知道你現在十分不對勁,別以為你多麽討厭那小倌,兄弟告訴你,你犯相思病啦!”

……

砰砰——

蘭楚堯來到別院時,還是暈暈乎乎的,他明明可以自己打開門,卻硬是要鬨出大動靜,等著人來。

“誰啊,來啦!”

遮月聲音嘹亮,慢慢往門口走。

沒有人回答。

遮月以為是誰呢,一推門,發現是他,眼睛瞪了瞪,接著他往後退了一步:“是你啊公子,快進來吧。”

蘭楚堯跨進來,遮月沒什麽意外或欣喜的情緒,去拉門鎖。

剛扣好,蘭楚堯突然發瘋,一聲不吭拽著 他的手腕往屋裏走,勁兒大得像拉牛,扯得遮月生疼。

遮月剛想問他要乾嘛,又察覺到對方身上的低氣壓,隻得縮了縮脖子,眼睛紅紅的,憋屈問:“公子你怎麽了?”

蘭楚堯像是上演話本裏很狗血的男主角,把他扔到榻上,冷眼扣住他的雙手,按在頭頂:“你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