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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因為宋忱受了刺激,薛霽卿帶他回去得很早。

那個吊墜藏在衣服下麵,宋忱一直沒正眼看過,直到晚上宮人給他解衣時露出來,他才低頭瞧見。

隻是這一看,宋忱就愣住了。

他將信將疑地摸了摸,這個吊墜,怎麽和之前畫在花燈上的那個一樣?

“這就是你的東西,你拿著它,別再丟了……”

耳邊響起謝時鳶的話,宋忱不禁恍神,難道這竟然真是他的東西嗎?

宋忱左思右想,腦袋都要想炸了,也想不起來。

“侍君,這要取嗎?”宮人對著吊墜問。

宋忱本來打算回來就摘了,此時卻猶豫起來,他說:“不用了。”

一會兒問問薛霽卿吧,他可能知道。

正想著,薛霽卿走了進來。

宋忱回頭:“你怎麽來了?”

薛霽卿眼中寒光閃爍,雙手按住他的肩頭,俯身在耳邊道:“今日跟著你的人出了問題,我得去處理,一會兒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宋忱手指一緊,今日謝時鳶闖進來的時候,外麵一個人都不在,應該是要去處理這些人吧。謝時鳶還說是薛霽卿的授意,果然是騙他的,不過宋忱還是不放心:“不是什麽大事吧?”

薛霽卿微微搖頭。

宋忱想了想,撫著他的手:“那就好,我知道了。”

薛霽卿起身,要走的時候,宋忱又叫住他:“薛霽卿。”

薛霽卿回眸示意。

宋忱糾結著執起吊墜,讓他看見:“你認識這個嗎?”

吊墜佩戴在胸前,那抹紅在雪白裏衣的襯托下格外顯眼,宋忱凝視著他,閃亮的眼裏有好奇也有期待。

薛霽卿眼眸微微眯起。

宋忱見他不說話,換了個問法:“這是我的嗎?”

薛霽卿目光垂在地麵上,似乎是想起來了,嘴角漾起弧度,可說話的語調不鹹不淡:“是。”

宋忱皺著的眉頭才總算舒展開,是他的就好,否則他可不想戴著謝時鳶給的,來歷不明的東西。

還想問更詳細的,但顧忌到薛霽卿有事情要辦,宋忱便說:“沒事了,你走吧,要小心一點。”

薛霽卿掀起眼皮,眉目深沉,突然把手伸過來,指尖搭到宋忱眼尾,慢慢滑到下巴,低聲道:“別急,我很快就回來了。”

這樣親昵的動作,薛霽卿平日裏也會做,宋忱沒發現有什麽異常,乖乖點了點頭。

*

養心殿,薛霽卿負手而立,周圍暗沉沉的,身旁的案上的龍雕騰出桌麵,逼真得像活了一樣,給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忽地,裏麵出現兩個人,一暗衛裝扮的人手裏抓著個小太監,直直把他扔到了地上。

“陛下,人帶來了。”

薛霽卿還未開口,小太監就匍匐在地上,抖得像篩子一樣,驚恐萬狀去拽他的衣角:“陛下,陛下!奴才錯了!”

薛霽卿慢條斯理轉身,居高臨下:“錯哪了?”

太監惶恐抬頭,卻見他一臉溫柔,雙眼深處卻滿是殘忍暴戾之色,太監見識過他的手段,頓時毛骨悚然,他痛哭流涕:“奴才不該鬼迷心竅,答應太後去監視宋侍君!奴才錯了,陛下饒命啊!”

薛霽卿隻是笑:“你方才偷偷出去,是打算去跟太後稟告今日在國公府的所見所聞吧?”

太監顫抖著,不敢承認。

薛霽卿眼神變冷,警告意味十足:“給朕如實回答。”

太監被嚇得立刻點頭。

薛霽卿半蹲下來,聲音低沉得蠱惑人:“告訴朕,你今日看到了什麽?”

太監一愣,臉色漸漸變得古怪,抬著頭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當時謝時鳶在裏麵,太監不敢離得太近,兩人到底做了什麽他不知道,不過孤男寡男的,曾經還是那種關係,他篤定二人行了茍且之事,沒看見宋侍君出來的時候,眼睛還紅通通的?

薛霽卿淡淡的:“朕問什麽,你就說什麽,這樣才有活命的機會。”

太監一晚上就緊張著這條命,聽罷,那還敢猶豫,一五一十全交代了。薛霽卿聽著,沒什麽起伏,太監瞧了瞧他的臉色,膽戰心驚。

薛霽卿看起來沒有殺人滅口的打算,隻是悠悠道:“太後讓你去監視,你今晚總得給她個交代不是?”

太監畢竟在宮裏多年,也算個人精,他眼珠子一轉,心裏一下子明白過來,朝著薛霽卿磕頭:“陛下想要奴才怎麽做,您吩咐奴才,奴才一定照做不誤!”

薛霽卿起身:“今晚朕見你的事,當做從未發生。太後那邊,該去稟告的,照樣稟告,謝卿做了什麽,也無需隱瞞,不過……”他停了停,“關於侍君,你知道該怎麽說吧?”

太監心裏琢磨琢磨,縮著脖子一字一句試探道:“陛下放心,奴才今日隻看到謝大人對宋侍君以下犯上,而侍君心係陛下,死守貞潔,另為玉碎不為瓦全!”

薛霽卿滿意笑了,誇獎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