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啪——”
全公公被一巴掌掀翻在地,他匍匐著,顫抖不已:“娘娘……”
太後胸膛上下起伏,怒不可遏:“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宮要你有何用!”
全公公委屈:“奴才確實安排好了,可那子車姑娘偏偏走到半路就不走了,奴才也沒有辦法啊!”
太後恨鐵不成鋼:“蠢貨,你不會讓人把她綁了去,這也要本宮教你!”
全公公為難不已:“那子車姑娘身邊一直有人守著……”
太後眼睛一凜:“是誰?”
全公公:“宋二公子。”
太後向後踉蹌一步,全公公趕緊起來扶著,她許久不言,半晌陰森森笑了一聲:“一個個的,非要和我作對是吧。”
全公公這回不說話了。
太後閉了閉眼,平靜道:“他那藥沒人解不了,誰進了他的房?”
事到如今,哪怕不是子車柔,隨便是哪家的姑娘也好。
不料全公公結巴道:“是……是宋小郎君。”
太後先是驚愕,隨後捂著胸口,大喊道:“荒唐!”
全公公不敢再刺激她,隻一直給她順著氣。
太後現在也計較不了為什麽是宋忱進去了,她麵目扭曲,活像吃人的妖怪:“瘋了,都瘋了!”
全公公:“娘娘,冷靜啊!”
太後在一瞬間腦子閃過無數可能,目光寒冷:“全臨,這個人留不得,若早知今日,本宮就該在一開始了結他。”
全公公哀嘆道:“您說的是,怪奴才當初看走了眼,引狼入室。娘娘也莫擔心,他尚不成事,翻不出別的風浪,一切還來得及。”
太後眼睛一眯,吩咐道:“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宋鴻嘉知道今天發生的事,那些人你給本宮處理乾淨了。”
全公公低眉順眼:“是。”
*
宋忱趴在浴桶邊,半閉著眼不敢往下看。
從來沒想過他和謝時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回想今日發生了什麽,可一幕幕畫麵都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當時他被拉進門,謝時鳶不由分說把他抵在牆上,背後是冷硬硌人的牆麵,身前謝時鳶強勢的侵略感鋪麵而來 ,讓他避無可避。
他隻知道謝時鳶出汗了,渾身上下很燥熱的樣子,長發也沁濕了,緊貼著脖子,宋忱又問他:“你怎麽了?”
謝時鳶啞著嗓子:“來的是你?”
宋忱被欺壓得幾乎站不起來,他迫不得已扶著謝時鳶的肩頭,又不敢貼得太近,小聲解釋:“子車姐姐不得空,你難受的話,我來看著你可以嗎?”
謝時鳶突然勾起他的下巴,鳳目直盯著他,滿是說不出的意味。
宋忱覺得有些奇怪,他微顫眼簾,顯得脆弱又可憐。
謝時鳶咬上了他的脖子。
宋忱驚呼一聲,發現他的手也搭了上來,宋忱慌得去拉他:“你做什麽?”
謝時鳶抬頭,皺著眉頭,用殘存不多的理智問:“沒有人教過你嗎?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宋忱聽著這些隱晦的話語,不知怎麽就想到了太後曾經給他的小冊子,心口不規律跳動起來,對著謝時鳶遲疑地說了幾個字:“……”
謝時鳶紅唇一挑:“是。”
宋忱好半天沒說話,他還念著子車柔的事情。
謝時鳶有些急不可耐,他抓著宋忱的手縛到身後,又開始作亂。
宋忱於是臉慢慢變紅,像天邊爬起的晚霞,一點點渲染潔淨的白雲,華美綺麗,他垂著眼:“子車姐姐……”
“閉嘴。”
想說的被打斷,謝時鳶的動作又讓宋忱沒有心思再去想別的,眼見擋不住了,他摳著手指,不安請求:“可不可以去別的地方?”
他的意思是要回家,可謝時鳶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什麽也沒說,攬腰抱起他,往深處走去。
……
中途,謝時鳶扯下發帶綁住了他,宋忱在迷糊中認出那東西,那是前世謝時鳶挑給他的,現在係在了自己手上。
後麵越來越混亂,宋忱哭著去推謝時鳶,他卻紋絲不動。
直到謝時鳶把他抱回來。
宋忱現在不是什麽也不懂,但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
想起宮門前子車柔的眼神,簡直無地自容,他抄起手捂住自己的臉,趴在水裏一動不動。
接下來的幾日,宋忱都在修養。
謝時鳶會來聽雪閣看他,但每當兩人對視上,各自都會匆匆移開視線,而且也沒說過幾句話。
他們的相處多了難以言喻的意味。
有一日,謝時鳶給他帶來一盒東西,什麽也沒說,隻是放在了桌上。
宋忱問:“這是什麽?”
謝時鳶:“軟膏。”
宋忱於是抿著唇,大概懂得了那是乾什麽的,他蒙上被子,還有些生謝時鳶的氣。
都是因為他。
外麵,謝時鳶的腳步聲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