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徑庭 2796 字 2個月前

第 4 章

4:

惡作劇。

這是在我徹底平靜下來後得出的結論。一個低級的,還有過分傷人的惡作劇。

不過我並不能對這類的惡作劇惡言相向,因為大學時候的我就經常這樣做。裝作失憶、玩失蹤、裝作被綁架,那些回憶仍歷歷在目。

還記得鬨得最大的那次,徐世嘉哭著找到校區主管生活的主人,結果全校一整天都廣播對我個人的尋人啟事——陶之兩個字,成為人人談論的焦點,真令人社死。

回想起那個時候的我們,可真算得上站在豐慶大學,這座‘金字塔’頂端的人。

……唉,仰天長嘆竟然被耍了。

想起電影中的一句台詞——出來混遲早要還。

坐在書桌前,開始一天流程的第一步,打開電腦瀏覽體育新聞之後,打開電子郵箱,看看那個愛操心的編輯,有沒有再發郵件來。

登陸郵箱時顯示需要我輸入密碼,奇怪呢,通常不都是自動登陸的嗎?

我對自己產生的沒必要的疑心感到無奈。沒辦法,我就是一個嚴重缺乏安全感的人。這也是為什麽我隻有兩個朋友的原因,接觸的人越多我就越容易害怕。

白天時還好說,到了夜晚,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我坐立不安。就像昨晚,因為一個惡作劇的短信,搞得我神經兮兮。

要是被老媽知道,一定還會因為我膽小的原因忍不住笑聲出來。

想起在遠方的家人,才意識到自己好久沒有往家裏打個電話,拿起手機找到‘家’的通訊欄。在手指按下通話鍵前停住了。

別在這個時候打擾到他們的生活,到休息的時候再打好了。等意識到還有電話沒打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一天隻是洗洗衣服,打掃一下衛生什麽的就過去了,光陰同光速!

嗡嗡嗡。

手機震動再次響起。目光掃過桌麵,忍不住撓頭,同樣的把戲總是用就無聊了。

如同大多數懸疑小說家,總是對精神分裂症情有獨鐘,不厭其煩的到最後告訴讀者其實那個人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可憐到最後他們所費儘心機描寫出的也隻是精神分裂症中的一種名為DID的病症。

現在被叫做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以前則稱為多重人格障礙。正是由於這些懸疑小說家,導致大多數讀者誤以為精神分裂症等於DID病症。

明明隻是想要抱怨葉蘇又一次發來的短信,無意之中批評了許多懸疑小說家。其實我真的隻想抱怨葉蘇的,至於評判同行對我並無太多興趣,更何況我對那些位庸人,抱有的心態並非不屑,而是感恩,沒有他們又怎麽會顯得我如此特別呢。

今天短信的內容:我能感覺到體內的另外一個‘我’。他一直在折磨我,控製我。現在他很疲憊我才奪回主導權,但過不了多久恐怕我又會敗給他。我沉睡的時間越來越久,很多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我很害怕,害怕一醒來得知我傷害了你。我看到今天他和你通電話,請不要聯絡我,也不要和我接觸,我害怕‘我’會傷害你。

苦笑的看完短信,相同的笑話一而再再而三的講就沒意思了。

難道葉蘇也精神分裂了?不,是DID了。

本想著不理葉蘇,看還會不會收到無聊的短信,結果之後連續的三天都有類型的短信出現。

算上第一次收到短信已經有5天了,期間我也有打電話詢問葉蘇,結果對方矢口否認短信的事且態度極其惡劣,完全喪失原有的風度,一點都不想嗬護他人心靈的心理醫師。

介於上次從葉蘇手中拿到的安神藥,一周前已經吃完,搖晃著空蕩蕩的藥瓶,縱然不情願也沒辦法。隻好親自去一趟V研究所當麵說清楚。

雖說隻去過一次,我也對那裏影響深刻。可以說刻在腦子裏。

研究所?精神病院?

不對,那裏其實是監獄。

三麵環海,正麵的大門用高壓電網與外界隔開。研究所的巡邏人員更是配備電棍及麻醉槍,被稱為患者的人,住在由防彈玻璃構成的箱子內。

V研究所的接待人員對我很客氣,客氣的讓人覺得,這裏不是一所精神病研究機構,更像是一家養老院。

說明來意我被帶進會會客廳等候。接待人員走後偌大的房間內隻有我一人,純白色的牆壁配上天藍色的桌椅,還有空氣中散發出的特殊香氣讓人感到安心。

但放鬆的剎那又覺得怪怪的,仿佛一旦放鬆就會被吞噬。嚴重缺乏安全感的我,一下子整個人變得敏感起來,身體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立起來。

“陶之。”

“是!”

反射性的回答,身體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直挺挺的站著。

身後的葉蘇早就笑的前仰後合。這樣的笑聲一直持續到葉蘇的專用辦公室。

“喂,你這家夥要適可而止。”

“是,我知道但是……”

一句話沒說完就又被笑聲取代。

“還有這件事不要告訴徐世嘉。”

我惡狠狠地盯著葉蘇,補充道。

“為什麽?”

“因為……丟人。”

小聲說出最後兩個字,我的臉已經憋得通紅。

“哦,這樣啊。……哈哈哈!!!”

最終沒有忍住還是笑出來的葉蘇,一不小心就把杯子中的咖啡灑了一地。

葉蘇笨手笨腳不擅長收拾東西,麵對滿地水跡,我也隻好俯下身幫忙整理。

“你要怎麽謝我趴在地上幫你清潔?”

“要是你不說出那麽可愛的台詞,我的咖啡也不會灑。算了,你今天特意來找我是因為想我了嗎?要是那樣的話,我可是對你會失望的陶之。”

到底是誰犯錯了?說的好像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葉蘇的性格,還是如往常一樣惡劣。

“那個,我想再拿一些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