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仇孩兒報不了,你愛找誰找誰吧(1 / 2)

這仇孩兒報不了,你愛找誰找誰吧

外麵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砸在地麵上的聲音沉重,風聲凜冽,如呼嘯的惡鬼, 樹枝的影子在洞內的牆壁張牙舞爪。

顧鈺單是想想那段日子就已渾身顫抖,牙齒打顫,那人是個真正的魔鬼。

山洞中燃燒的火焰驅不散顧鈺心中的寒意, 他用獸皮裹得更緊了些。

不知是不是逃亡的路上過於坎坷,顧鈺覺得手中沒有滋味的肉比平時的好吃些。

他咀嚼著烤熟了像木頭疙瘩的肉, 偷偷瞄了一眼鶲。

他坐在角落裏,跳躍的火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手上的生肉還在流血, 滴滴答答在那一片地上聚了一個小水窪。

像是感覺到顧鈺的目光, 他回頭笑了一下。

沾滿血跡的嘴和牙齒,看起來像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他滿意地看著顧鈺嚇得丟掉了手上的東西, 臉色又白了幾分。

隨即鶲想到他肚子裏還有自己的蛋,又一臉關切地問道:“怎麽了?要小心一點。”

鶲看著顧鈺這些日子瘦脫相的臉蛋,他以前從沒像現在這樣仔細地打量過他, 可能是這段時間相處久了, 起碼的患難情還有點。

顧鈺長得本來就不醜, 清純那一派,好歹是幾億年進化過來的, 肯定是比部落中的雌性好看得多。

隻不過鶲不是什麽普通的雄性, 他的眼裏沒有雄雌,隻有也贏和其他人。

顧鈺看著鶲頗有些清澈的眼神心裏有些怪異,他之前對自己的臉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自從遇見贏、鶲、蜥蜴和祭司之後,他開始覺得自己長得是不是不符合這些獸人的審美。

隻不過這眼神隻出現了一瞬間, 在顧鈺還沒來得及多想時就消失不見。

兩人又沿著一個方向走了幾天,顧鈺也不是一直都被鶲拉著,恢複力氣後他就會自己走一陣。

鶲聽到他的要求時還似笑非笑:“你不會是心疼我吧?”

“你...你別胡說,我隻是為了讓我們能保存體力,走得更遠罷了。”

顧鈺臉上不可控製地出現薄紅,嘴上也不是很乾脆。

他承認確實看到一個跛腳的人費勁拉著他有點難受,這不...真成了心疼他了?

顧鈺趕緊晃晃腦子,心疼一個變態乾什麽,何況他看起來沒有半點疲憊的樣子。

這條路的障礙物有點多,顧鈺感到鶲牽住了他的手,暖暖的溫度從兩人相接處傳來,這熱意好像又上臉了。

他倆一起生活一年多了,什麽親密的事都做了,甚至他肚子裏裝的還是他的蛋,但他和鶲的關係,甚至不如一個外人。

鶲在麵對其他獸人時,還會笑臉相迎,但一回來,對他非打即罵。

顧鈺定下心神,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會有喜歡上一個虐待狂的想法,身上斑駁的痕跡還未消散,他就要對罪魁禍首搖尾乞憐。

眼神逐漸清明,他就是寡太長時間,又一直遭受著這種不平等的待遇,導致他現在已經有點受虐傾向了。

他剛想掙脫翁的手,就見他突然停下腳步。

“怎...”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捂住了嘴巴拉到一邊。

這邊有個半人多高的草叢,正好遮住了兩人蹲下來的身影。

顧鈺瞧他一臉森然,也不再掙紮,順著鶲的視線看去,他猛地瞪大了雙眼。

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餘佘騎在贏的脖子上,摘樹上麵的花,下麵一個小的羨慕地看著在贏脖子上的餘佘。

“再高點。”

這是一朵長滿了藍色花的樹,餘佘想摘下來幾朵收集種子帶回部落,這些天他一直在做這件事。

現在他就像去外地旅遊,回來給朋友帶土特產,看什麽都新奇。

但他確實想把部落變得更好。

贏順從地把他舉起更高,依舊毫不費力,餘佘如願以償的揪下了幾朵大的。

小腿上贏熱熱的手掌讓餘佘溫暖地眯起眼睛,他還記得上個冬天就是窩在贏的懷裏度過,要不是有兩個孩子,他現在迫不及待鑽進他衣服裏。

餘佘戀戀不舍地踢了踢腿,示意贏自己要下來。

“雌父,舉高高好玩嗎?小安都沒有被舉過呢。”他說著眼神亂瞟,看了看餘佘,又看了看贏。

餘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贏一隻手托起一個,放在了自己的脖頸、肩膀處。

小安對著小平比了個剪刀手,在哥哥麵前炫耀自己的機智。

以他雄父的智商肯定聽不懂他的暗示,當然也有可能是懂裝不懂,不過沒關係,雌父的眼神雄父琢磨得十分透徹。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雌父說他的,了解他就像“農民了解大糞”,雖然他不知道農民為什麽要了解大糞,不過他覺得,應該就是愛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