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佘的視線突然之間被遮住,他耳邊傳來調笑的聲音:“看來你更喜歡蒙眼play。”
“你知道我的獸形是什麽嗎?我是蠍子,你是蛇,你看我們蛇蠍簡直是天生一對。”
餘佘被耳邊的熱氣惡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要不是舌頭也動不了,真想張嘴罵他幾句。
這個傻逼東西!莫挨老子!誰跟你是一對,他這麽好看的白蛇。
看不見他眼裏的怒火,付南覺得有點可惜,他動了動手指,決定給餘佘的舌頭自由。
他饒有興致地盯著餘佘臉上唯二的顏色,等著這張嘴吐出什麽粗鄙之語。
可它隻是一開一合,說了一個字:“贏。”
付南大笑幾聲:“你以為他能來救你?他現在怕是被外麵的獸人纏得自身難保了。”
早在洞外就集結了部落中最強壯的獸人,守了好幾天,終於等到了。
憑他做的改良版的絕緣服,贏這會已經束手無策了。
可幾乎在餘佘話音剛落,付南的頭發就飄了起來,他眼裏隻有餘佘,並沒有注意到。
他輕撫著餘佘的發尾:“上次的獸人們回來說,你都給他生了兩個蛋了,不過我並不在意,你隻要好好跟我在一起...”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傳來的凜冽罡風讓他不得不躲避。
潮濕的風夾雜著紫黑的電流和冰冷的雨水,打在付南身上,疼得他蜷曲了身體。
一身寒意的獸人站在他心心念念的人身邊,臉色比外麵的天氣還陰沉幾分。
付南的半邊身子還在抖,他強抓著自己的手,使看上去不那麽狼狽,:“你怎麽會在這裏,這群廢物,連個人都攔不住。”
贏隻是在剛進來時冷冷地掃過他一眼,再沒把目光多施舍他一分。
他彎下腰,手臂繞過餘佘的膝彎將他抱起,轉身離去。
付南眼底透出幾分迷茫,他理解不了為什麽贏不殺他,難道不是這次?
贏踩濕的地麵留下了一串腳印,書上記載的他死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雨天。
他不是不想趁現在殺掉贏,可他的能力有三個,預言書,幻覺和毒,無論哪一個都沒法對贏起到作用,隻能看著他走。
但是他想不明白,贏是怎麽突破那些獸人的包圍,難道他真的如此強悍?
兩道人影消失在洞口,付南身子一鬆,癱軟地坐在地上。
他身上穿了自製的絕緣服,給他擋了不少上傷害,不然剛才那一下,怕是直接沒了。
切後餘生地喘著粗氣,喘著喘著他哈哈大笑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顯然改變了最後的結果。
洞口處多了幾道身影他都沒注意,等那些獸人走到他麵前,付南才發現他們。
“你們怎麽沒事?”
這些獸人身上衣服都是完好的,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
平時奉他如神祇的獸人,此刻眼中全是怒火,恨不得將他撕碎。
付南覺得自己可能錯過了什麽事的發生,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板起了臉:“你們不去追贏,來我這乾什麽?”
站得離付南最近的獸人捏緊了拳頭,打上了這張自己無比信任的臉。
“你明明知道那天他會出事,但是你沒說。”
他那天得知有崽時對著付南千恩萬謝的臉,現如今猙獰扭曲,布滿了恨意。
他的雌性和孩子,全都沒了,短短的幾天經歷了大喜大悲。
而這一切明明祭司都知道,但是一點沒說,但凡給他透漏些什麽信息,他們都不會死的那麽慘。
雌性被野獸咬斷了身子,血洇濕了一小片土地。
他恨祭司明知會發生而不作為,也恨自己沒有保護好雌性。
獸人本體是一隻狼,失去伴侶後每日都沉浸在無儘的傷痛中,他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打算結束自己的一生。
他現出獸形,本體是一隻巨狼,鋒利的爪尖剛對準脖子用力揮下,突然手上一痛,阻止了他奔赴死亡的路程,他警惕地看向四周。
卻沒看到有什麽獸或者獸人,鼻尖也沒有陌生生物的氣味。
就在他以為是意外,打算再死一次時,他前麵突兀地出現一個巨大的浮空水麵。
裏麵這張臉他覺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見過。
他看著詭異的場麵,往後挪了挪,嗓間發出低聲嚎叫,獠牙在嘴邊顯得十分駭人,這是他常用來恐嚇野獸的手段。
但裏麵的人不為所動:“我知道你的伴侶死了你很難過,但他死亡的結果你有沒有仔細想過。”
或許是提到了死去的雌性,讓他安靜下來,但獸人的腦子實在不夠用,他不明白餘佘在說什麽。
“祭司會預言,那他為什麽不告訴你雌性會在那天出事呢?”
餘佘的話在獸人心中驚起了驚濤駭浪,他雙目變得赤紅,四蹄刨地,“嗷嗚”的狼嚎一遍遍響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