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蛋(2 / 2)

不知道他們長得像誰,是雌性還是雄性。

它們長得一模一樣,餘佘分不清哪個是先出來的,這下壞了,誰是哥哥啊,餘佘圍著蛋繞了兩圈,沒找到什麽分辨出來的方法。

但餘佘隻苦惱了一會,誰先破殼誰是哥哥吧。

蛋是要孵的吧,餘佘盤在上麵垂下頭,他好累,放鬆身體很快就睡著了。

餘佘不知道贏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他是被贏弄醒的。

“佘,吃飯。”

地上大大小小的鍋碗瓢盆擺了一地,餘佘淡藍色的豎瞳在夜間幽幽地泛著藍光。

他伸出信子舔了贏一下,低頭吃東西。

蛇是冷血動物,隻能通過肌肉收縮來產生熱量孵蛋,不多吃點是不行的。

餘佘吃東西的嘴一頓,鷹不是冷血動物,不然...

“不好吃嗎?”贏看餘佘隻吃了一點,眼裏都是擔憂。

餘佘沒力氣變回人形,嘶嘶地舔著贏的臉,又用尾巴尖指了指他腹下的蛋。

贏:...?

兩人又回到了最原始的交流方式,餘佘爬回去做個孵蛋的姿勢,用尾巴尖指指贏,又指指蛋。

於是贏成了第一個孵蛋的雄性,還好臉上毛厚,看不到臉色。

也還好餘佘不能變成人形,也沒什麽力氣,不然怕是要笑得亂顫。

餘佘吃飽了美美地在旁邊睡一覺。

由於餘佘不能製冰,殘留的食物會壞掉,所以贏每天都要出去打獵,在贏離開時,餘佘才會接手孵蛋這個工作。

餘佘心中期待著他的崽破殼,又怕他的崽長得太奇怪。

身體不自主地收縮,好像在撫摸蛋蛋。

他無聊到數著掉落在眼前的葉子,都數到六百七十四,贏還是沒有回來。

今天怎麽這麽慢,得有往日的兩倍時間不止。

餘佘吐著信子,身體收縮緊緊地卷著兩枚蛋,周圍平靜得有些讓他不安。

他腦中的熱成像多了幾個熱源,往這邊而來,餘佘眯了眯眼睛,尾巴卷起蛋,向瀑布那邊滑去。

他的力量這幾天已經恢複一點,但恐怕也不是這麽多人的對手,有水的地方會更安全,贏很可能被他們纏住了。

身上還隱隱作痛,但是餘佘不敢猶豫片刻。

地上的砂石磨得他難受,他真是被贏養得太嬌氣了。

但身後的獸人們追得更快,餘佘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知道自己的方位的,用出了全身的力氣希望能在他們趕到之前到達那條瀑布旁。

大該還有幾百米的樣子,他們追了上來,將餘佘圍成一團,餘佘的藍瞳冷冷地注視著那個領頭的獸人,餘佘一眼就認出他就是那個變成別人樣子行惡毒之事的獸人。

雖然沒有見過他的真正樣子,但此刻離得不遠,麵部特征大概看得清楚,他實在太好辨認,眼距寬,眼球突出,瞳孔倒是沒有渙散,但瞧著還是很惡心。

餘佘從沒如此切實地感受到“麵由心生”這個詞的含義,這個獸人是被醜惡醃透了的。

他的身後是一群沒有見過的獸人,在這種情況餘佘的大腦飛速地運轉,霎時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些人能找到他家來。

畢竟這個場麵實在太過熟悉,這些獸人應該是贏原來部落中那個祭司派來的,不知怎麽就和這個長得像死魚的獸人碰到了。

可能是獸人們主動詢問他和贏的蹤跡,也可能是死魚先說的什麽,總之他們沆瀣一氣,死魚在部落裏遊蕩這麽久,自然知道他家的位置,帶著他們來到這裏。

令餘佘更加意外的是,他不止看到了一個“熟人”,還看到了一個很久之前見過的人——蜥蜴少年。

餘佘煩躁地吐著信子,明明他當初放了他一條生路,結果沒想到現在卻要來害自己。

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麽,上次的獸人圍攻,他們是怎麽知道贏在哪的?

餘佘眼中燃燒著憤怒地火焰,是這個蜥蜴獸人做的,他本來就是那個部落的人。

沒想到自己一時不忍心,惹下了這麽多麻煩,害得贏和自己都是一身傷,現在說不定還要加上他的蛋。

它們才剛出生,還不知道有沒有破殼的機會,他還沒有親眼看他們到底長成了什麽樣子。

餘佘這輩子都沒有因為自己的善舉而如此地後悔過,若不是他心軟放過了這個獸人,他就不會把以前的位置暴露,也就沒有這些獸人,贏不會一去不回,生死難料,自己也不會緊迫地逃命。

此刻本該是贏在他身旁,他們守在蛋的旁邊,一家人其樂融融,想到這些他眼眶有些發紅,把蛋往後藏了藏。

一會一定要找機會它們丟進水中,那條小河因為上麵是瀑布,水流湍急,這樣他的孩子還有活命的機會。

“你...你跟我走吧,我保證不會傷害你。”蜥蜴少年對著餘佘時放輕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