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他你去死(2 / 2)

贏心頭一驚,差點沒躲過刺來的樹枝。

他眯著鷹眼看著下方的鶲,周身電光閃動,目光陰狠。

以前陷害他的事,他沒去找他算賬是覺得無所謂,他本就不想在部落待下去,被大家誤會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可是若他敢動餘佘,他定然不死不休。

鶲看他這副樣子更加猖狂,贏這副樣子恰恰說明了那條蛇的重要,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贏現下已經不管不顧了,什麽森林,樹屋,都沒有餘佘重要,他的雷電瞬間將周圍被鶲控製的樹木全部化成了灰,越過鶲往樹屋飛去,在確認餘佘安全之前,他不想和鶲多做糾纏。

但鶲沒有阻攔,他反而放下手中的藤條,任由他回去。

贏落在院子裏化成人形,腳步匆匆地向屋子走去,開門的那一刻,他靈敏地向後一躍,避開了迎麵而來的巨石。

他心涼了半截,屋裏有獸人,還不止一個,那雌性……他眼神變得更加狠戾,凶性畢現。

屋裏走出三個獸人,其中一個是那個死去的倒黴雌性的雄父,本體是一頭黑熊,可以操縱石土,另外兩個他沒有印象。

最後走出那位長相有些猥瑣的獸人,手中抓著的正是餘佘的獸體,他的手掐在白蛇的七寸上,隨意地拎著,餘佘的尾巴隨著他的走動在地上蹭來蹭去。

餘佘平時掉個鱗片都要捧著尾巴心疼半天,這個抗不住他一爪子的羸弱獸人憑什麽敢,贏紅了眼睛,恨不得將這個獸人挫骨揚灰。

雌性的父親向贏衝過去,兩道土刺拔地而起,溫馨的庭院毀於一旦,贏站在原地未動,周身圍繞的電光在土刺接近的時刻將其炸成土粒。

在化成獸形的黑熊衝到麵前時,他霎時變成一隻巨大的黑鷹,利爪一揮就會鉤爛黑熊的喉嚨。

“橫,可不要亂動手哦,不然一不小心弄死了你的小白蛇可就不好了。”

鶲不知什麽時候也飛身上來,手中帶著的荊棘藤挑著餘佘的蛇身,藤條上的尖刺紮進了血肉,鮮紅的血液蜿蜒而下。

白蛇本就不大,此刻像是被血液侵浸泡過,白色的蛇身都被染成紅色。

贏隻能收回揮出一半的鷹爪,停在一根樹枝上,目眥儘裂地凝視著下方的獸人。

鶲驚奇地撥弄著那獸人手中的白蛇,沒想到這蛇這麽有用,他試探地對著贏說:“下來,讓我抽你一下。”

他想試試贏的底線在哪,這個蛇到底對他有多重要,可以利用到什麽地步。

鶲驚喜地看著贏從樹上下來變成人形,這一刻他再也壓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瘋魔,也顧不上旁邊還有部落的獸人,他揮舞著荊棘藤在贏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贏隻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鶲氣喘籲籲地放下手,他胳膊都抽酸了,為什麽麵前的人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他渾身都是血跡,為什麽連眼睛都不動一下,他不應該向他求饒嗎,求自己放過蛇,放過他,可他眼中連怒火都是在他淩虐蛇時產生的。

不甘密密麻麻地爬上了心間,即使這樣,他也不因自己而產生任何情緒,他眼中隻有憤怒,沒有自己。

他從以前就是這樣,好像萬物在他心中都沒什麽區別,無論是開始人們對他的崇敬目光,還是後來對他的避之不及,他什麽也不在意。

鶲垂下的頭突然掃到蜿蜒到腳邊的血跡:不,他在意了,這條蛇對他是特殊的。

他一時間不知道為何產生了嫉恨,想將獸人手中流血的白蛇斬成幾段。

抬起一半的手卻被攔住了:“鶲,你在乾什麽,我們是來殺橫的。”

是那個沒有什麽存在感的第三個獸人,他覺得這樣的鶲的行為很奇怪,為什麽要這樣淩虐橫,鶲瘋狂的樣子與他在部落大相徑庭。

獸人懷疑的眼神換回了鶲的理智,他隨即換上一張悲傷欲絕的臉:“我隻是想到小圓的死一時太憤怒了。”

那獸人也沒多想:“趁他還在乎這蛇的生死,快殺了他。”

鶲也終於想起要做的正事,他對著一身傷痕的贏說到:“你去死,我就放過這條蛇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