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夾雜著冰晶,撲在傷口上,帶來難耐的刺癢。
雪國的環境與他的子民一樣,冰冷又倔強,傷人的很。
與蒙德溫暖閒適的環境完全不同。
「但如果這冰雪能滿足我的願望。」
長裙拖曳在身後,高跟鋒利地踩進地毯裏。
「擁抱它,又有何不可呢。」
在冰雪雕成的王座下,女士拾級而上。
「凍傷與灼傷,又有何區別呢。」
最初的忠誠向冰神奉上。
然後作為回饋的。
是被匆匆塞入手中的奇怪嬰兒。
“抱歉,羅莎琳,新的任務很緊急,總之,你可有過照顧嬰兒的經驗?”
“...”
???
真是神奇,在雪國接受的第一個任務,居然與陰謀或死亡無關。
震驚過後,魔女隨意地掂了掂手裏的嬰兒,看得皮耶羅眉頭直皺。
很軟,而且輕得過分了。
“此乃女皇的義子,至冬之寶藏,他的名為維可緹木。”所以仔細點待他。
“...”藍眼無精打采地與魔女對視。
“將他托付給你,是女皇的信任,女皇的恩賜。”別不樂意!
“......”尾鱗暗淡,蔫蔫地裹在繈褓裏。
“恕我直言。”譏諷控製不住,濺在醜角的臉上:
“你們的寶藏看起來有早夭之相。”
“慎言!”
“養死了不用我賠吧。”
十字眼冷冷地張開,女士瞬間會意。
該死的巴巴托斯啊,還真要賠。
沒好氣地將嬰兒帶回住所,羅莎琳忍著身上的疼痛,熟練地溫了奶,滴在手上試溫,在心裏琢磨著下一頓該喂食的時間。
雖然現在看不出來了,但魔女曾經也是溫柔天真的少女,樂意在教堂裏帶上義工的標識,為孩子們忙碌。
隻是沒想到那時候的經歷居然會應用到現在的工作中。
是的,工作。
羅莎琳把這看成對實習生的試探,對忠誠度的檢測。
要不然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帶,總不會是因為女皇不會帶吧...
女人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將奶瓶懟上嬰兒的嘴唇。
“小鬼,吃飯。”
嬰兒懨懨地掀開眼皮,睨了她一眼,絲毫沒有張口吮吸的意思。
靠。
羅莎琳暗罵一聲,手指泄憤地輕捏了下嬰兒頭上的短角:
“你小子,不會是不餓吧,害我白費功夫!”
“...”
回應她的隻是一片沉默,連哭泣都沒有。
怎麽感覺不太正常,還是非人類的幼崽都這樣?
沒辦法,女士徑直撇下孩童,回到了臥室休息,畢竟,她的傷口還很痛。
“......”
嬰兒一聲不吭,他的手腳被繈褓緊緊束縛住,隻能仰麵看向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很單調,很無聊。
總感覺...
藍眼染上混沌,大腦傳來刺痛。
不當如此。
“咕嗚嗚。”小小的抱怨聲開始響起,嬰兒默默哭泣。
吱嘎。
臥室的門再度推開,魔女的臉上看不出喜悲。
“真是夠了。”
她把孩子抱進了臥室。
哭聲漸止。
兩個小時後。
溫熱的奶瓶再次被偏頭拒絕。
“還不餓?小東西還挺能抗。”
嬰兒的眼睛漸漸明亮,視線追逐著女士的手指。
三個小時後。
有點慌了。
魔女強硬地把膠頭塞進嬰兒嘴裏。
“還不吃?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
皺著眉將異物吐出,短尾不滿地甩上女士的手腕。
四個小時後。
奶水滴在嘴邊,孩童也沒有舔食的動作,任液體淌滿下巴。
女士挽起手臂,神色不複張揚。
“不是,我都餓了,你怎麽回事?”
五個小時後。
把奶瓶扔掉,魔女點了火,開始著手做輔食,一一端到孩子的麵前,但隻換取到了幾道疑惑的目光。
“果泥?魚泥?肉泥?都不吃?餓死你算了!”
六個小時後。
連身上的疼痛都要忘卻了,冷汗順著金色的發鬢流出。
“維可緹木,至冬國的小王子啊。”
魔女不複桀驁,將嬰兒輕輕抱起,一邊晃著,一邊把勺子抵在他嘴邊拚命誘哄:
“給我個麵子,吃一口行嗎。”
我還不想剛入職就送命!
但是嬰兒隻是眨眨眼,伸手就拽住女士手裏的勺子奮力拔起來,果泥揚起,糊了女士一臉。
“我不是在和你玩啊笨蛋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