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矜持的龍尊何曾如此放鬆過。
“!”這反常的笑震得若陀輕吸了一口氣,“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看來真的是醉的不輕...”摩拉克斯亦是驚得喃喃自語。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他都可以確信,澤苛都從沒露出過如此肆意快樂的表情。
此刻的樣子雖然很陌生,和平日裏的澤苛一點也不相似,但摩拉克斯心裏卻歡喜。
“玩的很儘興呢。”岩之魔神抽出手指,安撫地拍拍孩童的頭。
“既然如此,就不問那酒鬼精靈的罪了。”
無一日悲傷,亦無一日平靜。
“當當~”
在旅途的最後一天,風神將澤苛領去花店。
“風花節當然少不了花啦!畢竟,這個節日本也是蒙德人向風神獻上風之花,表達崇敬與愛意的節日,當然!除了風神想送給誰都可以哦!”
巴巴托斯慫恿孩童:
“怎麽樣?要不要給你的朋友們送一朵?”
小龍尊卻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搖了搖尾巴敷衍他:
“但是我還沒有決定用哪種花作為我的風之花......不如讓我看完今年的獻花儀式後再決定,好不好?”
在風花節期間最活躍、貢獻最多的人,將作為本屆的風花節之星,在風神像下,代表全體蒙德人為巴巴托斯獻上風之花。
風花典禮上,紅發的騎士溫和地笑著,走到了風神像的腳下。
澤苛居然有點毫不意外的感覺。
“願風護佑蒙德。”一枝風車菊被鄭重地獻上。
“嗯嗯~看得見的風,真是經典的選擇。”巴巴托斯淡定地點點頭,遠遠地站在一邊接受了蒙德的獻禮。
“所以,要去買一些風車菊嗎?”
“......”小龍尊卻突然沉默了,臉色有些別扭地不去看少年詩人。
“嗯?怎麽了嗎。”巴巴托斯敏銳地發現了異常。
“風之花......我也要送你一朵。”
孩童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羞恥,突然強裝鎮定地擰過頭來,直視少年青綠色的眼睛,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也有一朵風之花想要送給你!”他的尾尖糾結地擰在了一起,藍色的鬃毛淩亂地炸開。
“......欸!真的嗎真的嗎!在哪裏?”巴巴托斯貼心地不去揭破他的羞恥,極為捧場地叫了起來。
“是什麽呢?風車菊?蒲公英?不會是甜甜花吧!”
“都不是哦。”見狀,澤苛也放鬆了下來,雙手捧出一朵藍汪汪的琉璃百合樣子的晶體。
欸...?
風神在上麵感受到了水元素與岩元素的流動。
“你說過的,風之花沒有具體的形象,隻要是美好的事物,都可以被稱作風之花。”
持明孩童的尖耳緊緊地向後繃著。
“琉璃百合是我最喜歡的花,所以我希望能把他送給你,所以我用水元素凝聚而成的水花,再與岩元素進行精細的結晶反應......”
“雖、雖然,他不是真正的花就是了。”孩童故作無事地將晶花放進吟遊詩人的手裏,藍瞳不含一絲猶豫地真誠出聲道:
“感謝你這些天來一直對我的照顧,我的朋友。”
最重要的話終於出口,澤苛暗暗鬆了口氣。
就算自己是愚蠢的鬆鼠,現在也當發現風神對自己以來的關心與照顧了。
雖然不知道這愛護是出於何因,但既然發現了這份好意,就應當以真心回報。
隻是見詩人久久不回答,多少還是有些心虛。
“......你不會嫌棄它吧。”
少年詩人如夢初醒,眼中閃出喜悅的亮光。
“唔哇——這可真是——”
“大驚喜!!”
自由之神從不給風之花定義。
戰爭時期的暗語,現在已可以寄托起一切美好的品質。
祝福、敬愛、尊崇......這些感情都如風一般,看似不存在,實際上又無處不在。
千千萬萬朵獻給巴巴托斯的風之花中,現今多出一朵不倫不類的晶花,他代表著——
龍尊澤苛的信任與友誼。
而旅館裏,若陀龍王正對著手裏的鉤鉤果發懵。
帶著鉤刺的莓果一個不經意就牢牢掛在衣袖上,帶來些不痛不癢的麻煩。
“摩拉克斯,你說,澤苛一大早上就扔給我們這個果子是什麽意思?”
“我亦不知......可能是要請我們吃蒙德特產水果?就是這刺有些硌手......”
“怎麽不選個方便吃的?”若陀抱怨著把鉤鉤果塞進了嘴裏。
“......唔,味道不錯。”
也沒有人規定風之花不可以是鉤鉤果吧?
小龍尊搖了搖尾巴,初步了悟了自由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