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澤苛, 蒙德的歷史,你知道嗎?傳說,在魔神疊卡拉庇安統治的年代, 孤城裏的人民......”
新的一天,岩國的君王放下筷子, 擦乾淨嘴,突然沉靜地向坐在對麵的幼童搭話。
小龍尊正捧著蛋羹老老實實地吃著早餐, 鬨不明白摩拉克斯為什麽開始講起了隔壁國家的歷史。
但是誰叫這金瞳的家夥過於淵博,寥寥數語就在澤苛的心中勾勒出孤傲的狂風, 反抗的人民與遼闊的天空。
......凡人的反抗亦可推翻孤塔嗎。
澤苛在心中暗暗思考著, 勺子不自覺地攪碎了蛋羹:
“我承認, 那些凡人確實值得誇讚, 不過突然和我說這些,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金瞳的友人卻不答他的疑問,自顧自地說下去:
“當那些反抗的人們互相聯絡的時候, 通常會使用一種暗語,你知道那暗語是什麽嗎, 澤苛?”
小龍尊扭了下尾巴尖, 茫然地搖頭。
“哈。”摩拉克斯突然極愉悅地輕笑了一聲,反手一扣變出了朵金燦燦的小花來。
“是風之花哦, 朋友, 要不要來一次短暫的異國之行?”
“!!是風花節嗎!摩拉克斯!”小龍尊的眼睛霎時間就亮了,閃閃發光地看著摩拉克斯。
哪怕摩拉克斯真有一顆石心,此刻也是無法辜負小龍尊的期待的,他溫和地笑了笑:
“是極, 三個人的七天之旅,儘情期待吧。”
“......哇!”
和朋友們的、異國之行!
七日之旅, 不過持明漫長生命中的短短一彈指。
第一日,剛一踏入這截然不同的領土,就有大風從無山的草原上吹起,輕吟著歡迎:
“嘿,摩拉克斯,沒想到你這個石頭性子也會來放鬆旅遊嗎......哇!居然還不是一個人!親子旅行?”
緊緊束著小鬥篷的龍尊不滿地板起臉,認真糾正不著調的詩人:“不是親子,是朋友!”
“對對對!”龍王亦是附和,安撫小小的孩童,“我們三個人的友誼堅不可摧!”
第二日,微風吹拂的大樹下,摩拉克斯雙手捂住藍色的晶蝶,捧給尚且矮小的澤苛看。
“顏色......和岩晶蝶完全不一樣呢...”孩童輕輕伸手觸碰,蝶翼如風消散,隻留他所熟悉的晶核躺在手心。
“風晶蝶和岩晶蝶一樣,都是純粹的元素生命。”
“所以其他國家也會其他顏色的晶蝶嗎。”
“是的,不過無論外貌如何,他們都是元素生物;就像你無論外貌如何,都是我的朋友一樣。”
被直球毫無防備地擊了一下,澤苛無奈地挽起手臂:“不用反複強調,我已經清楚的知道啦。”
第三日,綠色的詩人截住了在餐館裏用餐的三人。
“這可不行!我觀察你們兩天了!”他拖起澤苛大聲抱怨,“風花節是屬於自由與愛情的節日!不是讓老年人來悠閒度假的!”
“你們三個,未免也太穩重了吧!”
“我確實是老年人。”帝君不慌不忙地咽下茶水。
“我也是啊。”亙古的龍王懶散地靠在椅子上。
“我也是。”孩童模樣的澤苛也如此附和。
“不,唯有你不是吧!”巴巴托斯犀利地反駁,一把拉住那用鬥篷蓋住尾巴的娃娃:“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
“?”小龍尊茫然地被吟遊詩人拖走了。
“額啊......不去攔一下嗎,摩拉克斯。”赤瞳的龍王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我記得你看他不是看得挺嚴的嗎?”
“嗯...如果是在別的地方,我當然會小心地看住他,隻是...”
摩拉克斯難得不顧形象地將雙肘都抬上了桌子,身子微微向前傾和若陀耳語:
“這地方也過於太平了些,我們這兩天在附近能找出的最大的威脅也不過是幾個大型水史萊姆罷了...”
“那我相信澤苛會用那條短尾巴把它們抽得如同陀螺般旋轉的。”
見澤苛被風神領走,若陀也動了別的心思:“既然有人自願幫我們帶孩子,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去一些成年人獨享的地方去玩玩?”
“不無不可......”
風神巴巴托斯徑直拉住孩童的手,不顧掙紮地將他拖入人群中去。
“我們要乾什麽去?喂!”
“當然是要帶你領受風花節的真諦——自由與愛情!”
少年詩人跑得極快,帶著小龍尊極速地衝過了街頭巷尾,一絲靈巧的風鑽入澤苛的脖領,悄無聲息地解開了那小鬥篷的繩結,那用來掩蓋尾巴的布料就無聲無息地脫落了。
“!”陽光照耀在小龍尊的白尾上,反出溫潤的白光。
“等等!我的鬥篷!”澤苛想回頭撿起那塊鬥篷,但巴巴托斯不願停下腳步。
“我的身份會暴露的!”
但詩人不管不顧,拉著孩童的手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