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夜叉伐難不解地看著她的兄弟:
“你這是在做什麽,小心別把他弄哭了。”
“哎,我心裏有數,如果不趁現在量,等他恢複後就不好下手了!”
彌怒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個繩尺,毫不猶豫地纏在孩童的尾巴根上,開始了測量。
小龍尊一時不察,竟被人觸了最敏感的尾巴根,他呆滯地瞪大了眼。
乾什麽?偷襲?
出於防衛的本能,他甩起了尾巴就去抽岩夜叉的手腕,結果被輕而易舉的擋住了。
“別動哈,這個數據還真有夠小的,我是說和以前的比......”
這罪魁禍首竟還在恬不知恥地評頭論足?
哪裏小了?你不要睜著眼睛亂說!
澤苛想反駁,可是一片混亂的大腦讓他想不起來該怎麽說話,想反擊,尾巴卻被那夜叉輕輕鬆鬆地捏在手裏,又氣又急之下,他出於本能地哭泣了起來。
“嗚哇哇——!”
“彌怒!你真把他搞哭了!”浮舍的四手亂成一團,無措地看著脆弱的幼兒。
“不會吧?我也沒做什麽啊!”
哭泣聲中,監護人聞召而來。
“彌怒?哦,原來是在量尺寸......澤苛可能是不太舒服,這樣吧,我幫你把著。”
被召喚過來的摩拉克斯十分貼心地幫忙摁住了小龍尊。
“多謝帝君!”
得到允許,那彌怒更放肆了。
“......?”
召喚過來的保護者居然和僭越者狼狽為奸,澤苛小小的腦袋瓜顯然理解不了如此詭異的情報。
眾目睽睽之下,幼兒直接呆怔在原地,大腦陷入了宕機。
“沒、沒問題吧,龍尊怎麽看起來不太聰明?”削月悄悄地問一旁的留雲。
“你這話說的,新生兒能聰明到哪裏去,讓他現在起來給你打一個歸終機嗎?”仙鶴不爽地撇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夜叉們。
“浮舍,魈和應達怎麽沒來?本仙記得她不是一直很期待澤苛的降生嗎?”
說起這個,浮舍的情緒也低落了起來,他伸出一隻手無奈地扶額:
“唉,別提了,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應達一直覺得身體不太舒服,金鵬體貼,說自己已經見過澤苛了,自願留下,在家裏負責照顧她。”
“那孩子那麽活潑,居然也有生病的那一天嗎。”
理水吃了一驚。
“是生物總會有虛弱的時候的。”等到岩夜叉測量完,摩拉克斯將孩童抱起,輕輕地安撫了一下他,澤苛的眼神又恢複了靈動。
“不過,好轉的那一天也總會來到。”
眾仙皆點頭稱是。
天已近黑,這些消息靈通的仙家們一一告辭,各自離去,洞府內又恢複了寂靜。
螢螢燈火下,摩拉克斯能看見若陀早已坐在了餐桌上,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
他輕挑了下眉,“怎麽?這次徹底不回靈矩關了?”
“戰爭都結束了,靈矩關哪裏用得上我......”若陀訕訕一笑,“而且,你不也很需要我的幫助嗎。”
他暗示性地看了一眼魚塘。
“好嘛。”於是摩拉克斯將小龍尊交給老友,放鬆地坐下,給自己盛了一碗蓮子禽蛋羹。
“那我可得好好查驗一下你的育兒技巧了,你之前抱小甘雨都抱不對的。”
“哎!你這人怎麽老翻舊賬!我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我了。”若陀滿口不服地接過澤苛。
“哦?那今晚澤苛跟你睡。”
“這......還是不要了吧...”
如此日複一日,竟也平常地度過了一些歲月。
小龍尊的身體漸漸地堅實,很快就不用靠著摩拉克斯支撐,也能自己坐起來了。
他蜷著尾巴,板板正正地坐在床上的樣子,當真是十分可愛,連岩之魔神有時候也會看著看著突然心軟一下。
小龍尊一聲不響地坐在床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嫩角,玩了一小會後,又把目光投向了若陀龍王頭上的大角。
“哦?朋友,龍王的角可不是能隨意摸的。”若陀看出來了他的意思,卻要故意逗弄他。
“你得求求我,我才依你。”
“......?”澤苛懵懂地眨眨眼,仰著頭看他,眼裏一片純稚的天真。
“好吧,你說服我了。”對著那目光,若陀龍王魔抗大減,直接趴下了。
“速戰速決。”
碩大的黃金龍角擺在稚兒麵前。
“!”
澤苛如願以償,歡樂地搖了下尾巴尖,就繃著小臉伸手握住了麵前的大角。
好硬,和自己的不太一樣。
玩了一會,他又皺起眉頭,憂慮的目光投向了屋裏的第三個人。
岩王帝君的頭上空空蕩蕩。
澤苛的目光漸漸擔憂。
兄弟,你的角呢?
摩拉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