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椅子被岩之魔神扔出門外。
站崗的千岩團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地忽略了被扔到地上的桌椅板凳,筆墨紙硯。
有管事的人在竊竊私語。
“一會洗洗送到拍賣行,這可都是帝君用過的......”
“不洗?不洗就太黏了,人家不信。”
“......”屋內摩拉克斯聞言無語。
人類的智慧...真奇妙啊。
如此,竟是持續了數月。
“歸終大人,你怎麽愁眉不展?”有人類守衛疑惑的問少女魔神。
“啊......”歸終含糊著看著地圖,“總感覺螟之魔神也太忍讓了......你看這裏,他的瑤光灘都被奧賽爾淹了,居然也沒做出來什麽像樣的反擊。”
守衛渾然不覺,回複歸終:“鹽之魔神當年不也是這樣嗎?可能他膽子也比較小吧。”
螟之魔神驅趕鹽神,吞並領土時,可看不出一點膽小的跡象來......
歸終沉默地看了良久,突然緊張了起來。
“......不,不當如此!摩拉克斯去璃月港多久了?”
“近、近三個月了。”
三個月,在長生種漫長的生命中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是,若是在戰爭中,足以扭轉形勢!
歸終有不詳的推測,而這推測很快就應驗了。
“歸終大人!”有信使急急來報。
“奧賽爾的妻子跋掣正試圖水淹歸離原!”
守衛大驚:“什麽!歸終大人!可需要派人前去阻止?”
等等!為什麽是奧賽爾的妻子?奧賽爾在哪裏?
這是聲東擊西之計!
“不...不、不要!”歸終茅塞頓開,“通知士兵們準備防守!奧賽爾要來了!”
“什麽!?”
明蘊鎮附近的海中,九首的漩渦魔神探出頭遙望歸終所在的位置,而他身後,正是一直被假意打壓的螟之魔神!
“啊......不愧是塵之魔神,她好像發現了我們的結盟了。”看著軍隊列陣,那螟之魔神喃喃到。
奧賽爾昂起頭,不屑地垂視那些渺小的人。
“不過也無所謂了,我的妻子會牽製住那澤苛龍尊的,而她的後方——沒有增援!”
璃月港,摩拉克斯似有所覺,抬頭看海。
硨磲中央站立著一位魔神,兩頭螭獸侍立在他身邊一一在雄偉的車轅前,每一頭螭獸都可與天衡山並肩。*
“我記得你,海之魔神。”摩拉克斯不動聲色地召出長槍。
“你曾掀起大浪淹沒一整個村莊。”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那魔神語氣憊懶,高高地踩在硨磲上。
“摩拉克斯,我無意與你為敵。”
“但是我已應奧賽爾之約,勢必要拖住你。”
哪怕隻拖住一瞬,應當也足夠了。
金瞳的魔神不知其心中所想,聞言捏緊了岩槍。
“速戰速決吧。”
奧賽爾的妻子跋掣毫無征兆地帶著下屬從海中直起身子,掀起大浪試圖淹沒歸離的一瞬間,持明龍尊就感覺不對勁了。
他也想到了那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奧賽爾呢?
幾十米高的海浪高高揚起,陰影幾乎覆蓋全地,勢不可擋地在凡人驚恐的目光中拍向歸離 。
藍角白尾的龍尊周身閃爍著藍光,運行起雲吟法術,與水元素共鳴,輕鬆地擋下第一波巨浪。
他立刻喚出龍漁白竿,想拉近與跋掣的距離,給那囂張三頭的海獸砸上一鞭。
跋掣自知不敵,卻不做抵擋,徑直掀起巨浪,氣勢洶洶地從另一個方向砸向歸離原!
澤苛無法,隻能轉身退守,為身後的平原又擋上了一擊。
襲擊來得毫無征兆,持明龍尊隻能孤身一人麵對敵人,勉力護住璃月土地。
夜叉們迅捷,第一時間紛紛趕來,仙人們也開始聚集,在眾人的幫助下,跋掣與其手下的巨浪一一被打散,龍尊得以接近跋掣。
澤苛手持鐵鞭,腳踏雨雲,持鞭就要向跋掣的頭上劈去!
“吼————”眼看著勁風刺痛跋掣的眼瞳,這時海麵上卻有驚雷般的嘯聲響起,仙眾皆舉目去看。
“龍尊大人!是奧賽爾!他在和螟之魔神突襲歸終————”突然有仙人驚恐地破音尖叫,聲音磨擦所有人的耳膜。
“!!什麽!”留雲大驚,一時之間竟看不出之前優雅的風度。
“澤苛!歸終打不過奧賽爾的!”伐難反應極快,驚恐交加。
魈猛然恍悟,金瞳不敢置信地瞪那海中三頭魔物:
“跋掣引發海嘯衝擊耕地是為了吸引住歸離原上的戰力!讓我們無暇顧及歸終!”
“......”跋掣不答,帶領手下更加奮力掀起海浪,張口凝聚水元素,水柱暴烈地噴向歸離原。
眼下將逢秋季,田野間的稻穀將將泛黃,跋掣此舉的意圖很明顯。
不為傷人,隻為傷地。
龍尊急忙持鞭劈碎那水柱,遙遙地與跋掣陰冷的目光對視。
遠處有奧賽爾得意的嘶鳴,歸離原上方漸漸揚起了塵土。
那是塵之魔神的權能。
澤苛知道,她撐不久的。
他抬頭看身後,仙人夜叉們雖武力強盛,但也不是善馭水的持明,難以在如此大規模的海嘯中將歸離耕地保全。
璃月港方向也隱隱傳來戰鬥的聲音。
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
你的朋友,或者你豐收的田地,二者你總得放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