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讓奶奶好好想想,年紀大了,哦,我記得你爸三個月前說過,好像是和帝君結盟的鯉魚仙人。”

“嗯??”聽覺靈敏的澤苛十分茫然。

小龍尊十分不適應這份熱情。

而一位名為瓦鬆的醫生則尤為熱情。

當澤苛與摩拉克斯還十分陌生時,帝君曾用食物交換了幾株變異大薄荷給瓦鬆研究,瓦鬆也因此對種植者念念不忘。

奈何帝君把人藏得太緊,一連十幾年也沒透出半點風聲。

等到瓦鬆已兩鬢斑白,帝君終於把這小龍尊請了出來!

這讓瓦鬆如何不激動!

他急急地跑向那藍色的身影,因為太過迫切,沒有注意腳下的路,一不小心踩到了碎石,為了防止摔倒!他一把抓向澤苛高高揚起的——尾巴......

你們璃月人怎麽和摩拉克斯一樣愛抓尾巴!

“龍尊大人,那個,嘿嘿,田種夠了要不要來試試種藥材啊。”

澤苛記得他簽的好像不是農工契約......

“我拒絕。”

“好果斷!”

瓦鬆好吵。

所以他有時候會用雲吟法術操縱水元素,來欺騙人類的視覺,然後偷偷地溜走躲清閒。

在尋常的一日,澤苛也是這樣在一棵樹上躲清閒。

他把身體的重量移到粗壯的樹乾上,尾巴隨意地纏繞,天空是一片寧靜的藍,耳邊有婦人的搗衣聲。

今日也是和平的一天。

不料搗衣聲越來越輕,有婦人細細的嗚咽聲響起,聲音蓋住了風聲,水聲,鳥雀聲,天地間仿佛被這哀哀嗚咽聲填滿了。

澤苛聽得心中煩悶,也沒了悠哉悠哉看天的心情。他翻身下樹,尾巴靈巧地一甩,雙腳就悄無聲息地落地了。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哭泣。”

女人聽到身後突然傳來問話聲,回頭一看,竟是位藍角白尾的少年。

婦人被嚇得收了聲,一時竟忘了回答。

澤苛見她不回答,略有些尷尬。

難道需要加個敬語?人類的交流真麻煩......

婦人回過神來,怕惹了龍尊不快,連忙回答:“我是一個普通的洗衣女,我剛剛在這哭我可憐的兒子,不成想惹了龍尊清淨,我、我這就離開。”婦人急忙端起盆想走。

“你兒子怎麽了?”澤苛有些茫然,他與人類交往經驗尚淺,不知道為何婦人突然想離開,但是憑著赤誠之心,他還是決定問個明白。

“我兒子他被蛇咬了,在家燒了好幾天了......我擔心他的身體,所以在河邊哭泣。”

“既然如此,為何不在家照顧他?”

“龍尊有所不知,我和我的兒子本是逃難而來,在這歸離原一無親人,二無家產,多虧此地的人照顧我,願意把衣服交給我來洗,我們母子二人方可活命。”

“誰知,我兒去草叢裏摘樹莓,卻叫裏麵的毒蛇咬了一口!我為他尋醫買藥已花儘了摩拉,今日再不工作,隻怕明天沒有米下鍋!”說著說著,女人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我這兒子本就體弱,這又連燒了幾天,我隻怕洗完衣服回家後,隻能看見他冰冷的屍體啊!”女人悲從心來,嚎啕痛哭。

人類真是脆弱,不過是蛇的咬傷,就會死嗎。

“為何不求救於他人,或者歸終也必管你。”

“大人,周圍鄰舍能借的我都已借了,至於魔神大人,更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這種脆弱的生物,到底是為什麽要如此艱難地活著。算了,幫助他們,應該也算是契約的一部分吧?就當是為了契約好了。

“......今年歸離原乃是大豐之年,怎可叫你和你兒餓死在此!你莫要再洗,且帶我去看你的孩子。”

“......至於摩拉,我可以借你一筆,但必須得讓這孩子親自來還。”

澤苛進了簡陋的房屋,紫發的孩子無意識地躺在草席上渾身浮腫,身體滾燙。

澤苛將他的母親請了出去,婦人似乎以為他要用什麽仙法,擔憂卻順從地走開了。

澤苛掀起他的褲腿,孩子腳腕上的兩個血洞不停地冒黃水......這醫生顯然是看了個寂寞。

龍尊輕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床邊,將紫發的孩子摟進了懷裏,體重很輕,滾燙的溫度似乎能透過衣服傳遞給澤苛。

“若不是我有潤黷之力,否則你今天就等死吧,幸運的小東西......”

兩個時辰過去,在婦人焦急的等待下,門突然開了。

此時已是黃昏。

婦人一眼看見了門後迷迷糊糊揉眼睛的孩子,嘴裏還含糊地喊著媽媽。

母親不禁一把摟住孩子,喜極而泣,放聲大哭。

左右鄰舍紛紛被驚動,開門查看情況。

空氣熱鬨了起來。

瓦鬆看著夕陽發愁。

他還惦念著藥材種植的事。

難道說龍尊更喜歡種地?

猝不及防的,他正在惦念的人走進了他的醫廬。

“說說看吧,你想種植什麽藥材。”

藍角的少年一臉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