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隻說卡米洛的一個身份，就能知道。

《Inventiones Mathematicae》主編之一。

與巴黎大學的伯努瓦·博斯特共為主編，掌握著《Inventiones Mathematicae》這個數學領域的頂尖期刊。

此刻，卡米洛正在和德利涅進行交流。

「德利涅，對於格羅滕迪克老前輩的去世，我表示很遺憾，我也知道你心裡對此很傷心，但是這並不是這麼做的理由！」

卡米洛神情平靜，淡然地對著德利涅如此說道。

是的，格羅滕迪克在前兩天便去世了。

這也引起了學術界的一陣波瀾。

德利涅身為格羅滕迪克的弟子，感情深厚，此刻聽到卡米洛這麼說，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淡淡說道：「學術是自由的！」

卡米洛輕輕笑了一下，神情帶著一絲嘲諷，說道：「學術是自由的，這個自由是所有人都可以進行學術研究，而不是允許他們用他們的學術垃圾來汙染學術環境。」

「卡米洛教授，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王東來教授的學術成就是垃圾嗎？如果你是這個意思的話，那麼我希望卡米洛教授能夠拿出證據來說明，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就請卡米洛教授收回這句話。」

德利涅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絲毫不客氣地反問起來。

卡米洛沒有想到德利涅會這麼不給自己麵子，絲毫不顧及自己《Inventiones Mathematicae》主編的身份，當即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德利涅，不要忘了，你和我一樣，都是西方人，王東來是東方人，我們才是自己人。」

「之前，你與他交往過密不是問題，但是他現在已經不準備接受我們學術的領導地位，他想要另起爐灶，在東方創建一個數學領域的頂尖期刊出來。」

「這對於我們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它會極大地影響到我們對於學術的壟斷，以及引導權，更是喪失我們的學者教授在這個領域的話語權，這是絕對絕對不能被接受的！」

卡米洛說了很多，絲毫不避諱自己對於東方的忌憚和憎惡。

而德利涅也絲毫不意外，聽到卡米洛說完之後，便隻輕輕地問了一句，說道：「這是卡米洛教授的意思還是普林斯頓的想法？」

一句話，直接就把卡米洛問住了。

有心想要解釋兩句，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卡米洛可不傻，他知道眼下的輿論環境，隻要自己剛才的這一番話流傳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嚴重的話，甚至能夠直接讓他喪失了主編位置。

所以在冷靜下來之後，卡米洛便有些後悔了，不應該說出剛才那番話。

氣氛變得安靜下來。

卡米洛猶豫再三，才出聲說道：「德利涅，你我都是普林斯頓的同事，作為《Inventiones Mathematicae》的主編，我對伱也算不錯，沒有什麼過節。」

「今天，隻是我想告訴你，那個王東來如果想要堅持把自己的論文發表在《數學未來》上麵，隻會影響到他自己！」

聽到卡米洛這麼說，德利涅冷笑了一聲，出聲說道：「卡米洛教授看來是把我當成了傻子，王東來和他的母校創辦期刊，是屬於他們的自由，他把自己的論文發表在《數學未來》上麵，也是屬於他們自己的自由！」

「至於能不能成為頂尖期刊，這是需要他們自己去努力的事情。」

「而《Inventiones Mathematicae》作為國際數學領域的頂尖期刊之一，居然會害怕一個剛剛成立的期刊，簡直是一場笑話！」

「於情於理，我都不認可你的做法，你這樣做，隻會導致學術越來越閉塞，發展越來越緩慢。」

「這個世界很大，容得下四個頂尖期刊，自然也能容下第五個，第六個，甚至是第七個！」

「如果閣下一直堅持這個想法的話，那麼我想，很有可能未來的頂尖期刊之中，會少掉一個名字，那就是《Inventiones Mathematicae》。」

「卡米洛教授，你也是普林斯頓的教授，我希望你能拿出學術上的真本事來，而不是想要藉助自己學術界的地位和名聲去做一些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情。」

「你可以質疑王東來的證明論文，也可以和他進行辯論，駁倒他，這些都是可以的，我可以為你牽線搭橋，隻要你願意的話！」

德利涅並沒有給卡米洛麵子，說完之後，便起身站起來，準備離開。

至於此刻的卡米洛，早已是一臉的怒色。

「德利涅，你過分了！」

德利涅絲毫不懼，說道：「哦，那麼卡米洛教授想要如何做呢？是準備從此之後拒絕我的投稿，還是準備聯合其他期刊，一起來拒絕我的投稿呢，又或是準備否認我以往的學術成果呢？」

卡米洛臉色一黑，卻是沒有言語半聲。

然而，等到德利涅離開之後，卡米洛越想越氣，便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話。

赫然正是《數學年鑑》的主編紮姆斯。

「失敗了，德利涅並不願意聽從我們的安排！」

卡米洛一張口，就把剛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而電話那頭的主編紮姆斯，聽完之後，也生出了一絲怒意。

《Annals of Mathematics》作為數學界頂尖期刊之一，和《Inventiones Mathematicae》齊名。

之前，王東來的論文都發表在了《Annals of Mathematics》上麵，極大地提高了《Annals of Mathematics》的影響因子，使得在極短的時間內，其成為了頂尖期刊之中的第一名。

然而，在幾個月前，王東來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測，直接拒絕了《Annals of Mathematics》的約稿邀請，轉而就把這篇論文放到了《數學未來》上麵。

這其間，紮姆斯作為主編之一，想過各種辦法讓王東來更改主意，但是卻都無功而返。

最後，隻能看著王東來證明哥德巴赫猜測的論文在《數學未來》上麵發表出來。

這也引來了紮姆斯的不滿，可是麵對王東來這樣的頂尖學術天才，紮姆斯就算是心裡不爽，也隻能強行忍下。

結果，現在聽到王東來證明了冰雹猜想，依舊把論文發表在《數學未來》上麵，這頓時就把紮姆斯惹怒了。

在他的勸說下，身為《Inventiones Mathematicae》主編之一的卡米洛也對王東來生出憎惡之心，於是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德利涅不願意，那也不影響我們的計劃！」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換個人選也就是了。」

「數學領域，我們才是真正的王者，區區一個天才，就想要改變幾十年下來的學術情況，簡直是癡心妄想。」

「我會讓他知道，頂尖期刊的力量是他想像不到的！」

紮姆斯略顯陰狠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

卡米洛聽到這話，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嘴裡說道：「一個東方人還想創辦一個頂尖期刊，簡直是癡心妄想，這是絕對不能允許！」

「如果他沒有說出這個目標也就算了，可是他毫不掩飾地說出來，這就是一種錯。而麵對這種錯誤，我們絕對不能給他半點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