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沉重急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直奔目標而來,是荊川。
他人往蘇落麵前一站,擋住了所有陽光。
手裏還有編好的草螞蚱,栩栩如生。
獻寶似的遞給少年。
“老婆,你怎麽在外麵不曬嗎?你看,我編的,嘿嘿。”
蘇落兩隻手都沒空接,為難地開口。
“我才剛來。”
大傻子一拍自己的腦門,愧疚地把少年拎著的袋子拿走。
“老婆,我太笨了都沒發現你拎著東西。好重啊,你都不喊我幫你。”
蘇落皮膚嫩,掌心被塑料袋磨出紅痕,荊川恨不得拿起來好好吹吹。
大傻子直白又坦率的話觸動心弦。
原本在吵架的媒婆和趙寡婦都歇了氣。
“喲,我都被戀愛的酸臭味兒嗆到了。”
沒理會趙寡婦的陰陽怪氣,荊川帶著蘇落進院。
趕緊倒甜滋滋的南瓜湯給少年喝,還蹲在旁邊等著續第二碗。
忠實的大狗狗,隻是還缺了條尾巴。
媒婆嘴角抽了抽,沒發現自己的妝花得斑斑點點,諷刺說。
“看不出來,這傻人有傻福,娶了個全村最漂亮的媳婦兒。”
荊川聽不懂,或者是不屑於分散注意力給除蘇落以外的人。
“那麽多張照片,你都看不上?”
媒婆收了錢,空手回去沒辦法交代。
荊尋還是那句話。
“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也不想耽誤人家姑娘。姨,你要不忙可以再坐一會兒。”
也是他脾氣好,換做別人早就把吵吵嚷嚷的媒婆趕出去了。
饒是她臉皮再厚,也待不住。
荊尋就像一座捂不熱的冰山,看起來和和氣氣好說話,實際上壓根不理自己。
媒婆嗓子快冒煙了也沒說動,對方鐵了心不想結婚。
隻能離開。
她穿過蜿蜒的土路,村口那位小少爺等得不耐煩。
從樹上跳下來,臉上滿是期待,“怎麽樣?”
媒婆尷尬得擦了擦汗,害怕顧星眠把錢要回去。
“那個,小少爺,我實在是儘力了,你不信看我嘴邊這個水泡。哎呦,可荊家長子實在是像座冰山一樣不開竅,他根本不感興趣啊!”
顧星眠托著腮,來回思索,“你手上還有沒有別的類型?”
媒婆號稱“三寸不爛之舌”從未有過敗仗。
她心裏犯嘀咕。
“難不成,荊家長子喜歡男生?也不對啊,男娃娃哪裏好,乾癟癟的身材,除非像蘇家小子一樣漂亮倒還另說。”
顧星眠的臉色越來越差,出手闊綽。
“再給你加五千,必須儘快弄妥,不管男的女的。”
十裏村經濟條件差,基本靠自給自足。
五千塊錢已經足夠一家人整年的衣食花費。
媒婆心動得麵上笑開了花,用手帕捂著嘴。
“害,顧小少爺的要求,我肯定是不能拒絕啊,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過,她轉念一想,為什麽顧星眠執著給荊尋談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