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吹著風啃桃子,味道脆甜,正是好吃的季節。
他餘光劃過內屋,捂著眼睛,阻止端盆往外走的荊川。
少年語氣嚴肅,“站住!”
赤條條的男人像聽到命令的狗勾,霎時間停住。
“把衣服全部穿上,不然我就生氣了!
蘇落音調軟,沒有威懾力,可很管用。
荊川隻能又回屋,穿上衣服褲子出來。
傻子沒有正常人的羞恥心和思維邏輯。
少年心一沉,不放心地問。
“你平時自己一個人在家也這樣?”
男人蹲在少年麵前,他總是習慣和蘇落平等身高說話。
“沒有,哥哥說過不能不穿衣服就往外麵跑,讓人看見會笑話。”
“那你還。”
荊川認認真真解釋。
“老婆又不是外人,除了你,我從來不在別人麵前露出......”
一雙白皙的手捂住男人的嘴巴,沒讓他把話說完。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去洗衣服吧。”
幸好傻子還有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不然蘇落結婚以後得變成保姆來照顧他。
少年去給他煮雞蛋,翻了一圈也沒找到紅糖,將就吧。
煮好,從廚房出來。
院子裏隻剩下一排洗好的衣服在掛著曬,人不見了。
“荊川?大川?”
蘇落在牆角發現男人筆直站在樹影下不動,表情淩厲得往外冒冷氣。
少年走過去,“誰惹你了,你在乾嘛呢?”
“老婆,他們在打架。”
蘇落個子矮,看不見院牆對麵發生了什麽事。
隻聽到女人的哭泣聲音,是隔壁的趙寡婦。
荊川轉身去拿鋤頭,怒氣衝衝地就要出門。
“你去哪?”
大傻子雖然不喜歡趙寡婦,可也很生氣。
“他在打人,我得去幫忙。”
蘇落緊緊攥住他的衣服,擔心手一鬆,人就跑了,這要是傳出去,又足夠村裏人飯後閒聊好幾天。
少年緊緊抿著唇,粉白小臉難堪至極。
“沒有欺負人,你不用過去。”
“那怎麽哭了?”
在荊川的思維裏麵,村裏經常有人會為了三分地皮打得不可開交,而欺負人是不對的。
大傻子手臂上筋脈跳動,正義感十足。
眼看他拿著鋤頭就要去給人開瓢,無知無畏自然也不怕承擔後果。
蘇落絞儘腦汁,硬著頭皮忽悠荊川。
“沒事的,他們是在治病,不是打架,你別管。”
男人肌肉繃緊,在衣裳下蓄勢待發,還是不太相信。
“他們生病了,所以要那樣治嗎?”
少年昧著良心點點頭,“嗯對,放下鋤頭,我們回去吧。”
荊川任由蘇落牽著他走進屋裏,板板正正地坐在凳子上許久沒說話。
“來,給你煮的雞蛋,隻是沒找到你家的紅糖就沒放。”
男人接過碗,也不用勺就三兩口喝掉,蘇落懷疑對方都沒嚼。
念在他腦子不正常,算了,糙養也能長身體。
隻是。
荊川放下碗,表情惶恐害怕。
“老婆,我也生病了,會不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