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辭跟個鬼一樣,他根本找不到對方的弱點,靈活又詭譎的走位。
精心挑選的鈴蘭一朵朵被人用腳碾碎,踩出黏膩的汁液,一文不值!
不等孟堯緩過神,後方微涼的手臂從他脖頸穿過,掐住了喉結。
“嗬……”
肌肉健碩的體育生被輕飄飄地舉起來,眼睛由於窒息開始充血,雙腿拚命踢踹!
沐辭俊美無儔的臉上冷若冰霜。
他嘴角依舊勾著溫柔笑意,顯得詭異惡劣。
那是從未在人前露過的麵容。
“你碰了落落?嗬,怎麽敢的啊?”
看似病弱的男人擁有可怕的臂力,簡直就是個怪物。
沐辭平時還刻意裝作弱不禁風的樣子,都是為了欺騙自己的小室友。
在孟堯的意識將要渙散之際,對方又改變主意。
“我突然不打算那麽簡單要你的命了,應該讓你生不如死。”
孟堯重重跌到長滿苔蘚的臟汙地板上。
不等他喘息,聽到了鐵錘和地麵摩擦發出的可怕響聲。
沐辭依舊是溫和的,在殺人時也和尋常一樣矜貴有禮,他微微嘆了口氣。
“孟同學,抱歉了。”
體育生受不了被人死死拿捏的窩囊氣,豁出去罵他。
“艸你媽的,你個死瘋子!落落要是知道你是個殺人犯,他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孟堯的臨終遺言讓舉起鐵錘的劊子手像木雕般定在原地。
他低聲自言自語。
“落落會討厭我……不,他不能討厭我,如果他想逃,那我把他關起來就好。”
長相妖冶的男生魔怔似的,沉浸在崩壞的內心世界裏,越說越開心。
“對啊,把寶寶關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那他……就隻屬於我。”
沒人能看出來沐辭的掌控欲極強,霸道又陰戾,從來不允許別人碰自己的所有物。
——
夜深。
蘇落已經裹著小毯子蜷在椅子裏,昏昏欲睡。
沐辭和孟堯也不知道去哪了。
陌生的女人到訪,隻比自己年長幾歲的樣子。
她眉眼清秀溫婉,長長的黑發梳理整齊垂在腦後,
一襲淺綠色旗袍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姿。
柳依依,是孟堯的後媽。
雖然男生從未承認過她的身份。
“你是阿堯的室友對吧?很抱歉晚上打擾你。但我聯係不上他了,電話根本打不通。拜托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在哪。”
擔心少年拒絕,柳依依又說。
“阿堯的父親走得匆忙,把公司所有事務都臨時托付給他,可現在所有股東都在等著他明天召開年終會議,這很重要,關乎他在公司裏的聲譽。”
蘇落拿出手機,“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
兩人急忙出門。
運氣好遇到還沒睡的鄰居,是一個中年婦女。
“請問你有看見孟堯和另一個比較白的男生嗎?”
蘇落儘量形容出沐辭的長相。
婦女住了很久,她當然知道孟堯,見過好幾次。
可她不待見新來的租戶,即便是蘇落。
眼看女人就要回屋。
少年忽然想起來自己看的電視節目,他左一句“姐姐皮膚好好。”
又一句“姐姐頭發多顯年輕。”
聽得柳依依睜大了眼睛卻沒拆台。
蘇落很少撒謊忽悠人,但實在沒辦法了。
已經四十多的阿姨硬是在少年的“姐姐你真好看”裏迷得暈暈乎乎。
她指著樓梯。
“看見了,他們往樓上走的,好像是去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