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嘴裏塞滿食物,皮膚粉白,柔軟的發絲被初秋的陽光鍍上一層淡金色。
“哦。”
劉昊徹底沒了調戲人的心思,隻關心“沐辭去哪了。”
蘇落也不知道,他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耳邊低語。
“廚房裏有早餐……等我回來……”
真巧,夏怡也不見蹤影。
隻留個不頂事的蘇落在屋裏。
劉昊的右腿已經抬不起來,格外沉重,他扶著樓梯往下走。
許七七在和附近的鄰居閒聊,別人根本不待見新來的租戶。
熱臉貼冷屁股。
可架不住許七七嘴甜,她送了些合眼的禮物過去,還算問出來些不知道和任務有沒有聯係的線索。
原來在去年,就有某位開發商打算將西苑小區以及附近的老街道全部收購,重新建造成更符合經濟需求的商場和休閒場所。
可是由於給出的價格太低,居民們沒同意,報紙甚至將原住民刊登為胡攪蠻纏的“釘子戶。”
劉昊腿癢得難受,他沒興趣聽,隻關心沐辭的去向。
“拆不拆和我們有啥關係?嘶,一天比一天癢,話說沐辭去哪了,我去你們屋裏也沒看見他人。”
許七七腦袋裏本來快要捋出一根清晰的線,又被劉昊叫嚷打斷。
“你可煩死,我哪知道啊,你自己去找唄。”
劉昊死皮賴臉糾纏,許七七沒辦法隻能和他一起去找人。
沐辭很少不和玩家打招呼就獨自出門,也就是這幾天才出現的情況。
許七七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位性格溫和的同伴了。
他倆沒找到沐辭。
在離小區不遠的地下停車場裏見到了昏迷不醒的——夏怡。
厚重的混凝土柱支撐著天花板,投下深沉的陰影。
燈光稀疏昏黃,隻在零零散散的角落點亮,整個空間充斥著濃稠的黑暗。
勉強揭示出車輛間隔的模糊輪廓。
夏怡就躺在兩車之間的空隙裏。
她的眼皮緊緊闔上,雙手被人殘忍砍斷,隻剩下零碎筋絡勉強相連。
發絲和裙子被血染紅,氣味嗆鼻,無法言喻的淒慘。
許七七見到這一幕,大腦空白、呼吸困難,她唇瓣張合幾次都沒能順利說出話。
“夏……夏姐?”
閉著眼的女人完全沒反應。
劉昊一個大男人都震驚得不敢靠近。
許七七蹲下,顫抖手指去試探呼吸。
“還好,她沒死。”
兩人艱難把重傷的夏怡背回去,女人身上的血液浸透劉昊的後背。
男人緊張得話音不穩。
“係統也沒說,殺手會對玩家動刀啊?那多危險,還不提醒我們!”
許七七幫劉昊扶著夏怡,她咽了咽口水,眼睛倉惶望向四周。
“我哪知道。”
停車場的地板上洇出著一灘灘不規則的水漬,
隻有兩個人微弱的腳步聲在昏暗的空間回響,彌漫出一種詭異的寂靜。
“快走吧,萬一是個陷阱呢,到時候殺一贈二。”
夏怡傷得太重,兩隻手臂隻剩下一點點皮肉連著。
要不是心口還有微弱起伏,都要認為她已經是個死人。
許七七完全不敢亂碰,隻能用道具治療,先保住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