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發出一聲輕笑：“你進步的速度，比我的預估快了太多。”

他原本以為莫宣雨至少要等二十年後才有資格踏足至暗交界地，沒想到現在就來了。

莫宣雨搖搖頭：“是您誤會了，我是因為意外才來到這裏的。”

他用簡單的話語講述了一下黑霧之核的事情經過。

鬼修羅了然點頭。

接著，莫宣雨從自己的儲存空間裏麵拿出一箱子產自地獄大世界的百年佳釀。

“修羅前輩，這些酒您看可以嗎？”

這是他之前托路西法買的，因為是熟人，所以對方肯定不會坑他，都是酒莊裏麵的好貨。

鬼修羅眼前一亮：“可以，很可以！”

他之前讓莫宣雨帶酒也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記在了心裏。

這才是他的好後輩啊！

鬼修羅驅使念動力，拿起一瓶酒水和兩個杯子，放在城堡的窗台上，給自己和莫宣雨都倒了一杯。

“先不說別的了，陪我喝一杯！”

“好。”

莫宣雨舉起杯子和鬼修羅一碰，接著一飲而儘。

蘊含著超凡粒子的地獄佳釀名不虛傳，口感順滑而不辣嗓，清列的酒香流經體內，感覺五臟六腑都得到了淨化。

“哈哈哈，好酒！”鬼修羅目露懷念，“當年我還在地獄時，最喜歡這樣的釀酒方式了。”

“來，再來一杯！”

連喝三杯，體質敏感的莫宣雨又有些上臉，雙頰緋紅。

鬼修羅見狀嚇了一跳：“還好我們沒在傳承空間喝這個，不然被千玨看見我帶壞你，指定又要來揍我。”

“說起來，你真的沒喝醉嗎？”

他伸出邪惡之手，逮住莫宣雨的臉頰捏了捏，軟乎乎的簡直跟棉花糖一樣，手感不要太好。

莫宣雨連忙退後，捂著臉：“放心吧前輩，隻是看著唬人，我酒量其實很好的。”

鬼修羅這下放心了，拉著莫宣雨又來好幾杯。

【神聖幾何：停留時間已剩餘不多。】

來自頂頭上司的提醒，讓莫宣雨意識到自己目前是在公費旅遊，連忙輕咳兩聲：

“修羅前輩，我能詢問一些至暗交界地的事情嗎？您為什麽會在這裏？外界都傳聞說您死了。”

鬼修羅聞言冷笑一聲：“他們的境界太低了，事實上很多人甚至都不配知道至暗交界地的名字。”

在他說話間，一隻巨大的黑霧巨獸從廢墟外緩緩走過，一舉一動都仿佛能引來大地的震顫。

鬼修羅開始解釋起這片地區的由來。

“大約在1300年前吧，宇宙忽然出現了一個空洞區域。”

“在這片空洞區域沒有任何生命與星球存在，有的隻有無儘深邃的黑暗，故此得名至暗交界地。”

“有強者試圖探索這片區域，但最終都一無所獲。”

“直到某一天，地獄的科研協會忽然發現空洞的區域變大了。”

“經過他們的深入調查，發現是一個一階世界被空洞給吞噬了。”

起初人們都以為這是一個意外，但很快，第二，第三……第n個受害世界出現了。

這些被吞噬的世界無一例外，都在此前遭遇了黑霧入侵。

黑霧每吞噬一個世界，都會以此為基礎誕生出一隻「世界之惡」，並以此類推前往下一個世界。

莫宣雨不久前殺死的異蟲女王，其實就是「世界之惡」的一種。

隻是因為一代異蟲女王被黎明之神殺死，二代誕生後所需的發育時間又比較長，才給了莫宣雨殺死它的機會。

但凡降臨在夜之大陸的「世界之惡」是影鯊，又或者哭泣蜘蛛那種恐怖存在。

那神聖幾何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莫宣雨抱回來，因為這已經超出了莫宣雨的處理範圍，正麵對抗的勝算不到0.1%。

“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說起來和神聖幾何也有關係。”

鬼修羅忽然笑著看向莫宣雨，又或者，他是在看向莫宣雨的幕後老板。

“我和祂曾經有過合作來著。”

莫宣雨頓感意外。

但仔細想想，這也非常合理。

要問被至暗交界地損害利益最大的人是誰？那麽神聖幾何第一個有話說。

神聖幾何需要的是世界長久，為祂源源不斷提供資源。

而至暗交界地的黑霧則是不顧一切，逮到一個世界就要把它蠶食殆儘，完全沒有發展眼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至暗交界地的行動邏輯和深淵魔神非常相似。

這兩者都是神聖幾何的死敵。

於是為了抑製至暗交界地的擴張，神聖幾何在當年發布了一個名為「破暗」的六階任務。

任務的最終目標是將至暗交界地徹底摧毀。

很快，一大批六階神選者參與其中，連地獄陣營和天域陣營也出麵表態，出人又出力。

荊棘之環和公理圓弧也很快下場。

雖說平日裏他們三家經常鬨矛盾，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麵前，三家人還是會團結一致的。

而在當年，宇宙的最強者是誰？

“是我！”鬼修羅驕傲無比。

身為那個年代獨斷萬古的至強者，他自然而然受到了神聖幾何的邀請，一起摧毀至暗交界地。

隻是這場聲勢浩大的行動卻最終失敗了。

鬼修羅說：“其實我們當年離勝利隻有一步之遙，但……神聖幾何在解析過程中忽然發現，整個至暗交界地就像一個宇宙垃圾桶。”

“其中黑霧的本質錯綜複雜，目前尚未查明。”

“但如果你把它炸了，那麽從宇宙誕生之初就一直不斷積累的黑霧，將會蔓延的全宇宙都是。”

“你現在見到的這些黑霧巨獸，其實是垃圾桶裏麵實在裝不下了，溢出來的黑霧不斷融合，就誕生出了他們。”

莫宣雨聽完，露出難言的表情。

宇宙垃圾桶……

當年的前輩也是辛苦了，麵對這麽離譜的東西，是個人都會感到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