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平叛(2 / 2)

齊方岑掃了眾人一眼,解釋道:“當年我在遼東,並非貪功冒進,而是被人泄露了軍機,才導致我軍大敗,我差點戰死沙場。這泄露軍機之人,也是給我下毒之人。隻是我命大,不僅僥幸不死,還得了解毒之法,隻是幕後之人是誰,我沒有頭緒,隻查到這人在京都。於是我便回了京都。”

“我回來後,便將此事稟告了皇上,皇上讓我繼續假裝中毒,暗中調查幕後黑手。就在去年,終於查到此事與驍王有關,皇上懷疑他圖謀不軌,又命我詐死,暗中盯著驍王的一舉一動。果然,在兩個月前,我發現了驍王與青州衛指揮使有頻繁的書信往來,便將此事稟告了皇上,皇上聽後,決定請君入甕,這才有了今日的平叛。”當年泄露軍機的是齊方宇,齊方岑這麽說就是栽贓。

“你胡說!”聽了齊方岑的話,齊方玖恍然大悟,怒瞪著他,道:“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明福出聲說道:“咱家能證實殿下所言非虛。”

謝集緊接著附和,“我亦能作證。”

“還有我。”趙誌堅拖著受傷的身子走了進來,道:“我也能為世子作證。”

明福是齊璟的貼身內侍,謝集和趙誌堅又是齊璟的心腹,他們三人所說的話分量極重,就相當於齊璟親口所說,在場眾人都深信不疑,看向齊方玖的眼神更加鄙夷。

“他撒謊!”齊方玖見狀氣得雙眼通紅,道:“父皇定是被他所害,這三人都是他的同謀!”

齊方玖糊塗了一世,終於聰明一回,這三人確實是齊方岑的人,是他能操縱全局的底牌。尤其是明福,齊璟之所以在方才吐血,便是因為常年被下毒的緣故,這毒便是明福下的。

“眾目睽睽之下,驍王起兵造反,意欲謀害皇上,事情敗露竟又想汙蔑我?”齊方岑眉頭皺緊。

“太醫來了,太醫來了。”

德福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身後跟著吳恩成。

明福急忙招呼道:“吳太醫,皇上吐血暈倒,快給皇上瞧瞧。”

吳恩成不敢怠慢,跑到齊璟身邊為其診脈。

齊方玖依舊叫囂道:“齊方岑,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父皇定是被你所害!你們這群糊塗蟲,都被他們給騙了。”

謝集冷聲說道:“來人,把他的嘴堵上,莫要擾了太醫為皇上診脈。”

門外走進來兩名禁衛軍,將齊方玖的嘴堵上。一眾大臣僅是看了一眼,便又將注意力放到了齊璟身上。

過了好半晌,吳恩成方才收回了手,麵色凝重道:“皇上是氣急攻心,引發舊疾,情況十分危急,快將皇上移到寢宮,再去請幾個太醫過來會診。”

明福急忙招呼人,將齊璟抬回寢宮,又命人去宮外叫人。這毒是餘明磊親手配置,便是太醫也瞧不出端倪。

明福轉頭看向齊方岑,道:“殿下,如今城中人心惶惶,還需有人坐鎮,您看……”

“我去,你等好生照顧皇上。”

“殿下放心,我等必儘心竭力。”

齊方岑擔憂地看了一眼齊璟,轉身走了出去。

齊方玖也被帶到了寢宮,見齊方岑要走,出聲想說什麽,卻因被堵住了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齊方岑毫不猶豫地離開,讓在場眾人對他的信任又多了幾分,若他圖謀不軌,此時應該待在齊璟身邊,而不是去收拾爛攤子。

時光如梭,轉眼便是三日,這三日齊方岑一直在忙碌,為這場政變收拾爛攤子,忙得腳不沾地。不過成效是顯著的,浮動的民心被安撫,京都又恢複了平靜。

而這三日齊方岑雖一直關注齊璟的情況,卻並未在皇宮出現,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避嫌。這樣一來,他的忠君愛國與齊方玖的不忠不孝,便形成鮮明對比。一眾大臣心中對他越發讚賞。

七日後,齊璟駕崩,明福拿出了藏在牌匾以後的傳位詔書,當眾宣讀,當眾人聽到竟傳位給齊方岑時,也隻是驚訝了一瞬,在鑒定了詔書上的筆跡後,便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如今齊璟膝下的子嗣隻剩下齊方玖,而齊方玖不僅起兵造反,殺了自己的親兄弟,還氣死了自己的老爹,這樣的人不配為人,更何況要做一國之君。而齊方岑正好相反,不僅忠君愛國,還頗有才能,又是皇室中人,還是齊璟親自寫下的詔書,他們壓根沒有理由反對。

當然,反對的人也不是沒有,多數是齊方玖一黨的人,不過在錦衣衛將罪證放在他們麵前時,一個個都閉了嘴,乖乖地認下這回事。

在得知此事後,齊方岑佯裝驚訝,以並非齊璟的子嗣為由,拒絕繼承皇位。一眾大臣見狀更加讚賞齊方岑的品行,紛紛過府規勸。齊方岑在拒絕兩次後,終於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在齊璟下葬的一個月後,舉行了登基大典。

齊方岑坐在龍椅上俯視著殿中的大臣,並未有前兩世那種得償所願的心情,心裏想的反而是伊華然。最近一直在忙,他們雖然日日同床共枕,卻已有許久未曾行房,唯恐旁人發現異樣,如今大局已定,明日又是皇後冊封典禮,隻要過了明日,他們便可以……

“皇上。”於海見齊方岑在出神,小聲叫了一句。

“發生何事?”齊方岑收斂心神,輕聲問道。

於海小聲提醒道:“刑部尚書在問您,如何懲治驍王。”

齊方岑掃視殿中眾人,道:“齊方玖到底是先皇的子嗣,還是留他一條命吧。就幽禁東陵,永世不得出吧。”

“是。”刑部尚書又問道:“那驍王家眷又如何處置?”

“男子發配邊疆,女子送去禮佛。”

刑部尚書得了準信兒,不由鬆了口氣,奉承道:“皇上仁德,臣等佩服。”

一眾大臣紛紛應和道:“皇上仁德,臣等佩服。”

齊方岑抬頭看向於海,於海會意,揚聲唱道:“退朝!”

齊方岑下朝後,並未回乾坤宮,而是去了坤和宮,也就是伊華然所住的宮殿。

“皇上駕到。”

伊華然正跟黃鶯喝茶聊天,就聽於海扯著嗓子喊道。

黃鶯聽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吐槽道:“真是個黏人精!想跟你單獨聊聊天,感覺比登天還難!”

伊華然拉著她起身,提醒道:“他現在是一國之君,身份不同以往,總要做做樣子。”

“知道了!”黃鶯任由他拉著往外走,沒好氣地說道:“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待兩人來到院子裏,齊方岑已經走了進來,不待伊華然行禮,便扶住了他的身子,小聲說道:“華然不必行禮。”

伊華然瞧齊方岑身邊都是熟人,便也沒堅持,道:“皇上這是剛下朝?”

“嗯,想你了。”齊方岑旁若無人地攬住了伊華然的身子。

“皇上!”就在齊方岑要親上伊華然時,黃鶯忍不住出了聲,道:“皇上是眼神不好,沒瞧見還有那麽多大活人在呢?”

除了黃鶯,其他人都低垂著頭,壓根不敢往兩人身上看,也無人敢置喙齊方岑的所作所為。

“你怎麽還在這兒?”齊方岑不耐煩地看過去。

“我是來見皇後的,皇後都沒趕我,皇上多管什麽閒事!”

黃鶯才不管他是不是皇上呢,該懟就懟,該罵就罵,若不是伊華然嚴禁他們動手,說不準兩人得打多少回呢。

“朕是皇上,誰的閒事都管的。”

“你瞧他,這才剛登基,就暴露本性了,以後說不定怎麽對我們呢。”黃鶯抓住伊華然的手腕,道:“走,我們回山莊,不受這委屈。”

“你休想!”齊方岑用力打掉黃鶯的手,將伊華然拉到身後,“要回,你自己回,別想帶走華然。”

看著兩人鬥雞似的神情,伊華然隻感覺頭疼,好笑地說道:“你們倆是不是又犯病了?”

黃鶯見狀心頭一跳,抬起她的手,委屈道:“你瞧我的手,都被打腫了。”

伊華然低頭看了看,果然見她手背通紅一片,不禁有些心疼,轉頭看向齊方岑,道:“皇上不愧是皇上,好大的威風,這才做了幾日的皇帝,就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齊方岑聞言立馬認錯,道:“華然,我錯了,我認罰,你別生氣。”

“認錯就行,就罰你一個月不準與我同床。”

齊方岑一聽,臉頓時垮了下來,撒嬌道:“華然,一個月太長了,你就看在我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將處罰的時間改短些吧。”

“哪裏良好了?我覺得一個月太短了,怎麽也得……”伊華然涼涼的眼神讓黃鶯乖乖閉了嘴。

“你以為罰了他,你就可以躲過去了?就罰你閉門思過一個月,給我繡一幅江山社稷圖出來。”

“一個月繡一幅江山社稷圖?”黃鶯吃驚地張大嘴巴,隨即果斷認錯,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皇後娘娘就饒我這一次吧。”

“不成。”伊華然掃了兩人一眼,道:“誰再討價還價,懲罰翻倍!”

兩人見狀頓時老實了,那模樣好似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