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糾纏(2 / 2)

齊方玖不死心道:“嫂嫂,這馬雖然醒了,到底是發狂過,未免再出現意外,還是換一輛馬車為好。”

“不必了。”伊華然對齊方玖的糾纏感到厭煩,道:“王爺,如今天寒地凍,王爺若無事,便請回吧。”

齊方玖能感覺到伊華然對自己的排斥,心裏著急,卻又不知該怎麽做。他剛要說話,就被德信攔了下來,“主子,你這般窮追猛打,隻能適得其反,為了以後,還是循序漸進為好。”

齊方玖略一思量,覺得德信說得在理,便出聲說道:“即便如此,我也得等嫂嫂的馬車能走時,再行離開。”

伊華然沒再說話,他想等便等吧,反正自己不會露麵。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伊華然方才出聲說道:“鹮,走吧。”

鹮應聲,趕著馬車就走了出去,伊華然自始至終未曾露麵。

齊方玖看著馬車遠去,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待馬車消失在視線中,他才轉身上了跟在後麵的馬車。

德信泡了杯茶,小心翼翼地遞過去,道:“王爺,您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齊方玖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凍僵的身子暖和了些許,“德信,你說本王要怎麽做才能得到她?”

德信清楚齊方玖對伊華然的求而不得,成了困住他的執念,隻是為了他不鑄成大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王爺,若她是普通人家的婦人,您隻要一句話,奴才便能把人弄來。可她是平陽王世子妃,王爺的堂嫂,莫說平陽王還在,就算他們都不在了,隻要有著這層名分,皇上便不會允許您要她。”

齊方玖明白德信說得沒錯,隻是他就是想要伊華然,憑什麽那個短命鬼能娶兩個,而自己一個也得不到。齊方岑的眼睛閃爍不定,道:“若她被本王毀了清白呢?”

“王爺,若她被王爺毀了清白,怕是隻有死路一條。”

齊方玖眉頭皺緊,“為何?”

“因為他是平陽王世子妃,王爺的堂嫂,王爺若與她私通,那就是有悖人倫,皇上不會放過她,王爺的聲譽也會受到重創。”德信語重心長道:“王爺,如今五公主回來了,不僅未被責罰,還被賞了封號和封地,足見皇上對她的寵愛。許多朝臣都以為這是皇上放出的信號,猜測齊方宇很快會被恢複皇子身份,開始在王爺與齊方宇之間搖擺不定。王爺,如此關鍵時刻,您可不能有絲毫差錯。”

齊方玖冷哼一聲,不悅道:“那些牆頭草,等本王榮登大統,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們。”

德信壓低聲音說道:“王爺,皇上的身子不好,說不準何時就沒了,您現在最重要的是爭奪太子之位,隻要將來坐上皇位,那這天下就是您說了算,想要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實在不必急於一時。”

齊方玖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道:“言之有理。隻要本王成了皇帝,有千百種辦法讓他變成本王的女人。”

伊華然剛下馬車,就被齊方岑抱住,轉頭看過去,無奈道:“這是在外麵,你就不怕被那些眼線看到?”

“這院子被圍得如鐵桶一般,誰都進不來。”

“有話進屋說,外麵太冷了。”

齊方岑應聲,拉著伊華然的手往屋裏走,待進了房門,齊方岑便迫不及待地將伊華然抵在了牆上,細碎的吻隨之落下,帶著幾分勾/引的意味。伊華然伸手箍住他的腰,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華然。”齊方岑渾身綿軟地靠在他身上,蠱惑道:“我想。”

伊華然喉頭一緊,無奈道:“你的傷還未好,不行。”

“已經好了,不信你自己看。”

齊方岑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雙腿纏住他的腰。伊華然唯恐他掉下去,急忙托住他的臀,結實又有彈性的觸感,讓他心猿意馬,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這麽抱著齊方岑朝裏走去。齊方岑以為自己得逞,如小雞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地親著伊華然的唇,直到他將自己放到軟榻上。

“每日都是我給你上藥,你的傷好沒好,我一清二楚。”伊華然站在他對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可是聽說了我被齊方玖糾纏的事,所以才這般纏著我?”

齊方岑知道瞞不過,老老實實地點了頭,不悅道:“那個齊方玖在王府外布置了暗哨,隻要你出門,便會有人立即稟告他,明顯是對你心懷不軌。”

“不止如此。”伊華然將驚馬的事如實地說了一遍。

齊方岑上下打量伊華然,緊張道:“華然可有受傷?”

伊華然擼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大大小小好幾處瘀青,道:“腰上還有,一時不備,撞在了車上。”

“這個該死的齊方玖!”齊方岑眼中閃爍著殺意,道:“華然,你放心,我一定為你報仇。”

“你也知道我的皮膚,稍微碰一碰,就會青紫一片,這都是小傷,除了腰上的傷重些,這些都感覺不到疼。我之所以給你看,是不想你瞧見後胡思亂想。”

“那也不行。我都舍不得傷你一根頭發絲,他怎麽敢的。”

“阿岑,我有個想法,我們不妨利用一下他對我的執念。”

“華然這是什麽意思?”齊方岑緊了緊抱著他的手臂,道:“我的事,自己來做,你不許胡思亂想!”

伊華然聽他這麽說,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好笑地說道:“你以為我要與他虛與委蛇?”

齊方岑誠實地點點頭,“若是對付他,還需要委屈你,那我這些年的經營算什麽,還談什麽要那個位置?”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伊華然頓了頓,接著說道:“我越對他愛答不理,他越想得到我,可我的身份是他堂嫂,就算你死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無論他用什麽手段,皇上都不會允許他打我的主意。時間越久,他對我的執念越深,隻要身邊人稍稍一吹風,他便會鋌而走險……”

齊方岑聽後,非但不感到高興,反而眉頭越皺越緊,道:“華然,在我得知前兩世發生的事後,我便發過誓,絕不會再利用你,這個主意很好,但我不想用。”

聽他這麽說,伊華然心中歡喜,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親,道:“你能這麽說我很高興,但我實在厭煩齊方玖的糾纏,也厭煩了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這麽做能讓一切早點塵埃落定,也能免去很多犧牲,很值得,不是嗎?”

“可我發過誓……”

“就這一次。”伊華然打斷他的話,認真地說道:“是我自願被你利用,不算違背誓言。”

齊方岑靠在伊華然懷裏,悶悶地說道:“可我不想你被他糾纏,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窺視。”

“你這話可就錯了。我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的所有都是我的,還有這天下也是我的。”伊華然輕撫著他的脊背,道:“你放心,我看不上齊方玖,他哪哪兒都比不上你。”

齊方岑聞言心裏甜滋滋的,嘴上卻說道:“他可是皇子。”

“我在意這個?”伊華然好笑地看著他,道:“更何況要論權勢,你以後還是皇上呢。你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還有至高無上的權勢,要選誰這不是明擺著嗎?”

“若以後我老了,身材走形了,華然還會愛我嗎?”

“這話我怎麽聽著耳熟。”齊方岑不止一次問過這個問題。

“耳熟嗎?”齊方岑毫不心虛地抬頭看他,“我怎麽不覺得。”

“你說這話還真是一點都不心虛啊。”伊華然轉移話題道:“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能走捷徑的,蠢人才繞遠,阿岑應該不是蠢人吧。”

齊方岑遲疑了片刻,方才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對了,這幾日我有事,每日都會出府,你別擔心,也不必尋我,專心做自己的事便可。”伊華然想起去工坊的事,提前跟齊方岑說一聲。

“晚上也不回嗎?”

“晚上回,白日不在王府。你放心,我會喬裝改扮出府。”

齊方岑眼巴巴地看著他,道:“不能說要去哪兒,做什麽嗎?”

“不能。”伊華然想了想,又說道:“你也不許打聽我的去向。”

齊方岑張了張嘴,到底沒能說出拒絕的話,“好吧。不過晚膳前,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一起用晚膳。”

“好。”伊華然爽快地答應下來。

第二天,伊華然起了個大早,化妝成男子的模樣,原本絕美的容貌被掩蓋,變得平平無奇,扔在人堆裏不會有人注意的那種。齊方岑一瞧稍稍放了心,不過在伊華然出門前,還是千叮萬囑地磨蹭了一番,好似他不止出去一天,要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樣。

張華見到伊華然時,臉上難掩驚訝,他知道伊華然會易容,卻沒想到竟精湛到完全看不出破綻的地步,難怪能與齊方岑糾纏不休這麽久,絲毫不落下風。

張華帶著伊華然去了工坊,找了專門做翡翠的師傅帶他,隻說是自家子侄,對這一行有興趣,特意叮囑師傅用心教。師傅聽聞是掌櫃的親戚,不敢有絲毫怠慢,教起來十分用心。伊華然很聰明,學什麽都是一學就會,僅僅三日的工夫,就做得有模有樣。引得師傅起了愛才之心,教他越發用心,把他當成了自家徒弟。

在伊華然早出晚歸七日後,齊方岑終於忍不住問他在忙什麽,伊華然沒說,還嚴令他打聽,說若是被他知道,便罰他一個月不準同床。齊方岑清楚伊華然說到做到,隻能忍下偷偷跟著他的衝動,退而求其次,纏著他做了三次才罷休。他以為伊華然累了,第二日便不會去了,結果同樣的時間,他沒能起來,伊華然卻生龍活虎地走了。

在工坊忙活了半個多月,伊華然終於做好了送給齊方岑的禮物,而距離過年還剩下七天。他又開始忙活過年要準備的東西,雖不用早出晚歸,卻也忙得昏天黑地,壓根沒有和齊方岑談情說愛的時間。齊方岑那個鬱悶,隻能幫著伊華然分擔,爭取早點把事做完,好過他們的二人世界。

終於熬到了大年三十,因為是新喪,他們不必參加除夕宴,不得不說這正合他們的意,除夕宴說是犒賞群臣一年的辛勞,其實就是去受罪,吃不好,喝不好,還挨凍,若非必須去,沒幾個會參加。

伊華然給有家人的丫鬟小廝放了假,隻留下那些無父無母無處可去的在王府過年。晚上他們吃的火鍋,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一邊吃一邊聊,就似普通人家,其樂融融,好不幸福。

伊明陽完全變了樣,不僅個頭長高了不少,還被養得白白胖胖,粉粉嫩嫩,再加上他愛笑不愛哭,特別討人喜歡!尤其是柳如珺,完全將他當成孫子來疼,從吃飯到穿戴都是她親自打點,連齊方岑這個親兒子都沒這待遇。

晚膳過後,一家人又聊了會兒天,齊方岑和伊華然便回了芙蓉園,主要是柳如珺的身子不好,不能熬夜。再者,他們也想好好過一過二人世界。